喊,像是想要抗拒什麼,人影雙手抱頭滾落在榻上,拒絕著那人絲毫接近。極力蜷縮向榻裡,瑟瑟顫抖成一團。
“你怎麼了?怎麼了?”
可那幻境卻分明不依不饒,抬手再探向她……
便是連觸覺都如此真實———修長的指尖,帶著與生俱來的薄倖溫度。
“都是幻覺!!———”
抬手想要拍開啟那人近在咫尺的手掌,可對方卻一副很是關懷模樣,輕易躲避開去。
模糊的視線影影綽綽倒影著他,挺拔的鼻樑,恆古深邃的眉眼,生來便註定寡性的薄唇……
處處都如此像他,言行舉止分毫不差。
明明是幻覺罷了,你卻為何將他模仿的如此認真?甚至那自私到骨子裡的心思,那溫和之下隱匿的冷酷眼神……
“你!……”
奴歌抬眼瞪著眼前輪廓異常俊美之人,遲疑半響,驀然像是想起報復什麼般,倏然抬手抓住那人探在額頭的手掌,而後雙眸死死盯著對方,將其指尖塞到自己口中……
貝齒閉合———毫不留情一口咬下!!
正文 誰為真心
尖利的貝齒如刀,輕易穿透了肌膚,舌尖一卷,便有血腥成功蔓延到口腔各處。
對面人影一顫。
似乎沒有料到她反抗竟是如此徹底瘋狂。
僵持半響,竟是忘記將指尖抽回,任憑她含在口中,狠狠廝磨。
究竟要多恨,才可以用如此抽筋拆骨的力道閉合牙關琬。
究竟要多戒備,才可以讓眼底流露出如此仇視,又毫不掩飾試探的目光。
像是一隻被逼急走投無路反咬灰狼的兔子,紅彤彤的眼,帶著無妄的決絕。
“放開……藤”
被咬住的指尖早已麻木沒有知覺,並非神經被封閉,而是因為心底疼痛的泛濫,生生將肉體折磨掩蓋了過去。
“放開。”試探性向後抽了抽指尖,卻誤被髮狂的對方以為是反抗,於是換來的是她雙手一起攥住他手腕,狠狠禁錮的姿態。
“這可是右手,你若是將它咬斷了,明日朕可批閱不了奏摺……你若真想發洩,那便換個地方吧。”
說著,竟似無奈將左臂獻了出來。
“你……”
詫異,似是想要說什麼,張口間牙關不覺一鬆,被那人就勢將指頭收了回去。
再想去挽回時,對方已經將右手蜷縮回寬大袖擺中,仔細掩蓋了起來。
“果真是假的。”
有些泛紅的水眸仔細看了看那被攏在袖中的手臂,又看了看眉宇隱有憂色之人,揣摩半響,最後竟是一扭頭,安靜躺在了床榻上一動不動。
只餘口上像在安慰自己般,輕輕呢喃著什麼‘若是他本人,此刻定是恨不得一刀砍了我’,‘這幻覺可真溫柔’一類。
聽著她兀自淺囈,側坐在床邊的人有些哭笑不得。
“奴歌,朕是真的。”
“……”
“你都將我咬出血了,還不信?”
“正因為將你咬出血了,所以才不信。”
“嗯?”
“你不會明白的,如果是真的司凌夜,他一定會殺了我。”
“為什麼,如此想?”
“你看,我身上這大大小小的傷,哪一個不是因他而得?可他卻要封后了,他將其幸福昭告天下時,可是一心想要我困死在這深宮中。”
或許是認定對方是幻境,於是就當做自己是自言自語,便無所顧忌起來“他那樣的人,一向是要求物盡其用人盡其才,而今我對他是沒有什麼用處了……而且,我還知道他一切脾氣秉性,知道他在意什麼,有怎樣幾不可查的軟肋……所以我一定會死。”
“有軟肋?”對面之人好奇揚起眉尖來“你倒是說說,他有什麼樣的軟肋?”
“比如他在乎的那個傾別雲……你若是抓住了那個女人,要挾他要三座城池,他都肯給的。”
“你為何如此以為?”
“哪裡是我以為?分明是天下千萬雙眼睛都在看著。”
“原來在他人眼中,皇帝為女色竟是如此昏庸的?”不禁沉思“還有呢?”
他求賢若渴,但生性多疑……不過,這對帝王而言沒有什麼不好。”
“多疑?”為方便繼續套話,不得不裝作無知,配合著一臉人畜無害“這我的確不知道,你能舉幾個例子嗎?”
“他不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