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偃月便已探頭過來,有些詫異模樣指向宮鈴身後奴歌,顫音“歌兒姐姐,姐姐她怎麼了?”
“沒怎麼。”宮鈴料定自己已經將奴歌肩頭花紋掩蓋嚴實,故而鎮定凝聲“你快回房去。”
“不是的,姐姐你快看啊,歌兒姐姐她……”
“你歌兒姐姐她好好的,沒……”順著偃月所指,眼風不過不經意一瞄,宮鈴整個人頓如電擊,後半句話硬生生哽在喉嚨中,姿勢僵硬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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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寢殿微敞半扇窗,此刻有風渡進,捲起她如雪銀髮,悽色勝霜。
“嗚嗚,歌兒姐姐老了嗎?怎麼才一夜就白髮蒼蒼了?嗚,歌兒姐姐那麼美,她要是變成老太婆我可怎麼辦?偃月原本還打算長大後娶她呢。”
“小孩子,胡,胡說什麼。”
僵硬半響,宮鈴終於勉強找回心神,緩緩回身過來,顫抖抬手挑起奴歌一縷如霜銀髮,細細打量。
“主子?”銀髮入手質感順滑,分外動人,妖治。
“你,你可有不適?”
奴歌此刻一心一意只顧著自己是否中毒,當下看見自己髮色銀白,於是更為惶恐驚呼,連忙扯住宮鈴衣袖“完了!這是毒發的前兆嗎?我要死了鈴鐺!”
正文 欺人太甚
“不會的不會的,也許,也許是因……”
因為什麼,自己也說不清。
親眼見她肩骨花紋綻放,親眼見她烏髮轉為垂暮銀白,自己能說什麼?
這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範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如此詭異,像迷局。
“主子是大富大貴之人,定然會吉人自有天相,這是好兆頭,這是……琬”
“你這麼說,好像也對。”
宮鈴明明是惶恐,有些無措敷衍的安慰,此刻在奴歌聽來卻是分外有理。
“鈴鐺,我心口不疼了呢。”細細感受之下,她有些驚喜揚眉“真的不疼了!藤”
心口疼?
隱約間宮鈴倒是記得奴歌身上有昔日司凌夜為駕馭她而種下蠱毒,這蠱毒每到月圓十五必要發作,後來是絕音隻身前往西華極寒之地,引鮮血栽種了極寒解毒草藥,暫時壓制了奴歌體內蠱毒……如今長達一年時間已經過去,想是那草藥再不能發揮剋制作用,故而近來蠱毒有復發的徵兆。
不過,她又忽然說自己心口不疼了,這是怎麼回事?
“鈴鐺,你看……”
宮鈴順勢在奴歌驚呼中低頭檢視,卻詫異發現,在其心口本是淡淡的劍傷疤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已經光潔如初!
“這……”
一旁宮鈴與奴歌只顧著觀察其身體變化,分明忘記旁邊還有偃月這麼一個清瘦少年,在二人吃驚研究其心窩傷口時,偃月站在巧妙的角度,亦是將那過程看的一清二楚。
“經世傳言,果真如此。”
淡淡一聲呢喃低到只有偃月自己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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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白髮之時你連睫毛都有霜色,如今,果真沒有感覺任何不適?”
“沒有。”
“真是神奇。”長嘆“不過這樣的事發生委實詭異,你可千萬不能同其他人說,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這,這麼可怕?”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為上。”
“哦。”
隔日清晨,落霞側殿飯桌上宮鈴、偃月、奴歌三人相鄰而坐,有些面面相覷之意。
昨夜一切發生的太震撼,有些不真實,宮鈴至今依然覺得自己是恍然墜入夢境,而今未醒。
奴歌昨夜銀髮如霜,子時一過便恢復成漆黑如瀑,看似並無任何異常。
…………
“好啦,都不要看我,我真的沒事。”
低頭默默喝下一口稀粥,直到口中咀嚼到一粒大到不像話的沙石,奴歌到底顰眉起來。
“不過鈴鐺,我牙疼。”
“嗯?”
木桌對面宮鈴聞聲抬起頭來,在分明瞧見奴歌自碗中挑出指甲大小石塊時,屆時有些臉色發僵。
“這是……!”
“好硬的石頭。”
“膳食房那些人真是欺人越甚!”
減少剋扣落霞宮糧食也就罷了,如今竟擺明嘲笑落霞宮無人!
那麼大的石塊,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