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走了過來。
“姐姐,我在。”
“偃月?”
沿著鵝卵小徑,宮鈴撥開眼前礙事的樹枝,視線疑惑掃視了下青蔥灌木搖晃處,探尋道“夜深了,你在這幹什麼?”
“嗯……”清秀少年努力瞪大了杏核美麗的眼睛,而後純真指了指天空“我曬月亮。”
“什麼“小說領域”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宮鈴順勢抬頭望天“可今天是初一,哪有……”
“姐姐,我餓。”他忽然撒嬌蹭到宮鈴身邊,眨眼間收斂了方才盡數戾氣,只搖晃著她手臂賴皮道“偃月想吃東西。”
“這……”宮鈴依舊不放心,遲疑看向四周“你剛才在跟誰說話?”
“有麼?”乖巧的大白兔純良看她“可能是蛐蛐吧,方才我聽見它們叫了。”
已是春末連夏初,有蛐蛐夜叫並不稀奇,而一個十五六歲痴傻的少年同蛐蛐說話,亦是算不得什麼罕見不能理解的事。
便稍稍安心下來,抬手揉了揉偃月頭頂“那先走吧,回去再給你弄吃的,你小歌姐姐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真是讓人擔心。”
“姐姐沒事,小歌姐姐一定會……”想了想,找到形容詞得意道“吉人自有天相。”
“是麼?”
宮鈴有些憂鬱望天,淡淡咬唇,抬手搭上偃月肩膀“好孩子,夜深了不要在外玩耍,回房吧。
“嗯!”偃月懂事點頭。
夜色下,兩道人影相攜走遠。
灌木之後,待到那人影徹底消失,這才有人輕盈敏捷竄出,左右打量四周後,迅速向西南宮外方向飛身而去。
…………
…………
次日
臥龍殿依舊精緻如昔,但此刻看在眼中,卻是沒由的厭煩。
再度無妄睜開眼時,奴歌垂眸冷冷打量四周,空洞的眼神只剩下厭棄與木訥。
周圍有太醫碌碌而過,來去匆匆,有醫女顰眉為自己換藥止血,小心翼翼清理傷口。
原是被疼醒的。
轉眸一掃,卻不見司凌夜的身影。
“皇上呢?”
勉強提上一口氣,卻是剛問出聲,牽動傷口一陣刺痛。
“姑娘舊疾在身,眼下不宜多動。”
旁邊醫女眼尖將奴歌扶了起來,同時答話道“皇上今早去早朝,眼下還未回來。”
“我睡了多久?”
“姑娘受傷極重,已經昏迷了五日。”
“待到皇上回來後,望你幫我傳個口信,說我要見他。”
“這……”醫女為難模樣“姑娘,這種事婢子真是無能為力,前些時日皇上倒是有來看過姑娘幾次,傳口信倒是方便,可後來……”
“後來又如何?”
“說是那金沙公主受傷頗重,皇上正惦念著一直相伴,故而幾日未曾踏入臥龍殿了。”
受傷頗重。
言下之意,她還是沒有死。
眼風不禁涼了涼。
“既如此。”奴歌倒也不再勉強“那待我傷愈之後,再去自行找他。”
“再去找誰?”
珠簾外驀地響起一句嬌媚詢問聲。
奴歌順著聲音來源去看,但見卿別雲又恢復一身如血紅衣,頭上鑲嵌鳳凰銜玉髮飾垂垂搖擺在額前,身披大紅紋理錦衣,足下金線滾邊繡鞋,遍身華美,一步一生姿迤邐而來。
辨清來人,奴歌屆時有些不耐應對,冷語“娘娘竟然得空,此番是來看我嗎?”
“的確。”卿別雲以袖掩唇一笑“來看你死了沒有。”
“答案很明顯,您怕是要失望了。”眼角一瞄,又見卿別雲右手手腕上包裹著紗布,瞭然那傷口是因自己所致,不禁愧疚顰眉。
但轉念一想,後又有些認為她是罪有應得。
倘若就事論事起來,那日若不是她攔著自己,或許現如今金沙已經死了,而自己,也不必受傷如此重。
總之不必為此內疚。
卿別雲似是瞭然奴歌怨恨自己為何,故而並不糾纏,直言道“夜知道你的事了。”
奴歌有些不明所以看她。
抬手屏退醫女,卿別雲故作熱絡坐在奴歌床邊“他以為孩子是……”
“都過去了,對那些所謂貞潔虛名,我無所謂。”
“呵,你倒是看得開。”
奴歌不答話,反而悠悠閉上眼簾似要睡去,大有送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