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意義。
白意之白大人此刻正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嘴角殷紅。這一次藉著江南道官員調派一事,慕容瞮大做文章,也不知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內幕,也不知他怎能調動那麼多部門的人員白意之忽然愣了一下,一滴冷汗隨著他的額角滴下。白夫人忙搖了搖他,“老爺,你這是怎麼了?”
白意之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擺手示意自己要靜一下。白意之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當年掌過兵馬,握過大全,只是後來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但是人們似乎忘了,他的人不在了,可他的心耳神意都潛伏在朝廷深處。連白意之也忘了。
“來人,備轎。“
快入夜的時候,一抬青色小轎從靖王府的後門抬了進去。此刻靖王正在大廳裡坐著,似乎在等什麼人。他手上有大疊的紙條,那是下屬彙報的情況。統合分析以後,靖王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們敗了,敗得很慘。但是靖王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敗。
白意之裹著夜色進了靖王府的大廳。慕容旭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揮手讓旁人退下。外面的秋蟲聲嘶,廳裡的燭花突然爆開,但廳裡的兩個人誰也沒去在意。
良久,白意之才吐出一口氣,垂首走到一處坐下。
“我忽然想到一個人。“
靖王沒有接話,他知道白意之來就是為了說的。是什麼人能讓白意之在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來?
“當今皇叔”
靖王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他走到白意之浸淫官場多年,那些盤根錯節的關係,那些爾虞我詐的伎倆他都很清楚。此時能在千頭萬緒中想起一個人來,著實不易。
“我那位叔叔已經很久不管事了。”靖王的語氣很平穩,那些震驚和憤怒已經被很好地掩飾了下來。
“不管事,並不代表不能管事了。”白意之重重地咳了一下,彷彿牽動了肺腑,讓人聽著難受。
“你是說這一次慕容瞮之所以能得手,是因為皇叔在背後幫他?”靖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白意之,“為什麼?憑什麼?”
白意之沉吟道:“或許我們無意中觸動了他的利益”
靖王一頓,抬頭看去,只見白意之那一雙眼眸也正沉沉地向自己看來。靖王下意識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緩了緩在開口道:“你確定是皇叔?”
“我實在想不出第二人來”白意之看著靖王,復又閉目一嘆,倦極。“那些衙門裡的人員安插,不是誰都能做得到的。就說吏部,我若記得沒錯,那個李大人正是他的門生。只是時隔多年,當年的探花郎,如今的李尚書,真是讓人有些記不起來了”
靖王站了起來,在廳裡來回走動著。他並非氣憤,只是通白意之一樣,覺得有些害怕。那個已經淡出人們視線的人還能保有這麼深厚的實力,己方甚至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他
“依您之見,如今我們當如何行事?”靖王停下腳步看著外面的天色,夜鴉飛過,撲啦啦地帶著某種陰暗的氣息。
“等”
靖王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甘地回道:“只能如此了”
等,有時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過程。
宸妃能等,昱王能等。但是,白家不能等,靖王不能等。所以,眼看著白家就要隻手遮天了,卻轉眼大廈將傾。風雲變幻,真是讓人喟嘆不已。
江妘笙愜意地飲了一口茶,嘴角淡淡的笑著昭示著她愉悅的心情。
“主子,周慎儀求見。”妙彤自門外進來將茶點放下,這才不緊不慢地說了這一句。
江妘笙抬眼瞧了她,笑了笑,“什麼時候你也這等瞧不起人了?”
“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倒不是奴婢託大。”妙彤欠了欠身子,“那個周慎儀,奴婢可不曾見她來過這芷蘭殿。”
“周慎儀”江妘笙皺了皺眉,並無什麼印象,“確實沒怎麼見過她”她話尚未說完,腦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場景來。江妘笙勾唇一笑,冷冷地撂了茶盞。“請他進來。這樣的人,無事不登三寶殿。咱們且瞧瞧她要說些什麼。”
妙彤得了話便出去請了那周慎儀來。
“給瑤章請安。”周慎儀陪著笑,並不算太老的面容上有些多餘的脂粉。
江妘笙拿著款兒沒有叫起,只淡淡問了句:“何時來此?”
周慎儀僵了僵,努力擠出一些笑容來。
“許久不見瑤章了,特來拜會。”
江妘笙聽見這句話咯咯地笑了起來,她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無措的女人,實在是沒有半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