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晨冷冷的看著眼前握劍的人,“怎麼是你?”質疑的目光響在那冰涼冷靜的雙目中尋找些蛛絲馬跡來證明這不是真的。
那人不說話,刺在越晨身上的劍隨即拔出,直向宣景皓。越晨來不及思考,隨即手中劍出鞘,劍身一橫迎上那人刺向宣景皓的劍刃,那人將劍一側,兩劍相交擦出些許火花。宣景皓身子輕輕一側,避開了一劍。靜坐在宣景皓身邊的成軒微微的顫了顫,那雙如水般的眸子映著陽光輕輕盪漾著,手忙腳亂的捂著宣景皓流血的傷口,大喊著“宣太醫!”
越晨已與那人交起手來。
那人的功夫不弱,每一招都進退有度。而且攻勢力度都恰到好處,完全可以體現自己的身手之高,又可以讓越晨能夠接上而不受傷。
須臾時間,十招過後,那人的劍橫架在越晨的脖子上,越晨將劍一橫,宛如寒冰般的劍鋒緊貼在那人的喉結之上。越晨往前一步正欲問什麼,卻見那人直直的迎上自己的劍鋒。其速度快得讓越晨連眨眼都未來得及。
越晨忽的愣住了,兩眼瞪得大大的。那人看著他的眼神裡帶著些許笑意。越晨手中的劍割破了他咽喉,血順著劍鋒徐徐流下。
“為何?”越晨無力的問道,那人看著他的眼神裡滿是笑意,彷彿在說無憾,別怪他。
“阿凝?!”越晨小聲的喚著他的名。
上官凝一拳狠狠的打在越晨的腹部,越晨因生痛彎下腰,上官凝又補上一拳,越晨艱難的往後退了幾步,欲提步上前再問一問為什麼。可上官凝就在他往後退的時候倒下了。永遠也站不起來了,他微微閉起的雙眼是那麼的安詳,死在陽光下的他,眼角的笑容是那麼的迷離。
越晨只覺腦子裡薨薨作響,日上正午,難聞的血腥味盈滿了四周,眼前一閃,整個人癱倒在地。帶著絕望喃喃說完最後一句“這就是你說的辦法嗎?”
交戰的時間很短,短到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只是須臾之間;短到隨行的侍衛與內務府十大高手連劍都沒來得及拔出。
豔麗的陽光下,映在地面上的幾朵血跡宛若彼岸之花,一場短暫的廝殺,靜止了流轉的時光。
這場交戰並不可怕,畢竟只死了兩個人,一個死在越晨的劍下;一個死在自己的手裡,那被宣景皓劈了一掌的黑衣人在被擒之時吞下了藏在口中的毒藥。
☆、第三十八章:你終究還是走了
僅僅只是須臾的時間。那倒在地上的兩個黑衣人隨著太陽的上升而化為血水。永遠的消失於人群間,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容貌與來歷。
越晨躺在地上冷笑著。
“護駕!護駕!”不知何處傳來的聲音。
越晨的笑容更加的淒涼了。他想,若是他不出手,阿凝是不是就不會死。他想,此刻的宣景皓面上會是何種表情?!一聲淒厲的冷笑劃破天際。空中忽然飄起了雨。
他還在想,為何阿凝要騙他。他不是說他要保護好宣景皓嗎?為何又要刺殺宣景皓,為何?
越晨冷冷的笑著,暴雨淋的他睜不開眼,所以他譏嘲的眼神化為了譏嘲的笑容,在心裡嘲笑著自己和他!
耳畔傳來急促凌亂的腳步聲,像是催魂的聲音一般,恐怖得很,亂的很,可怕的很。
淅淅瀝瀝的雨聲,急促凌亂的腳步聲。他安靜的躺在雨裡。
子琴斜倚視窗,清冷的眼神動了動,床榻上的人徐徐睜眼,眼中還帶著那種輕蔑的眼神。子琴放下酒杯。在床沿坐下,伸手欲扶半撐著身子的越晨起床,越晨無情的甩開了他的手。
子琴倒也不生氣,一用力硬將越晨從床上拉了起來,“別這樣誘惑我。”子琴的眼神從越晨半露的上半身掃過。
越晨理了理衣,“這天下,有誰能誘惑到你。”
“怎麼聽起來酸溜溜的。”子琴皺了皺眉頭,有意無意的道。
越晨翻身下床,整好了衣衫,“打擾你了。”
“剛醒來就要走。”子琴又拿過放於一旁的酒杯,將杯中酒飲盡,又將杯子添了個滿。
越晨道“這是一個我不應該存在的地方。”
“那你覺得你應該存在於什麼地方?”子琴晃動著杯子,目光輕盈的從杯子上移過,移到越晨的背影上。
“若能就此歸去,自是再好不過。”越晨看了看窗外,不再停留,已經拉開了房門。
子琴靜靜的望著越晨消失的背影。喃喃道“睡了七天,問了上千個為什麼,喚了上百次‘景皓’,數千次‘阿凝’你罵了,恨了,怨了,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