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任由主人轉讓、買賣,生死都由主人說了算。
並且,這些奴人的體格都很強壯,身材威猛,如耕牛般健碩強大。這項賭術最開始的奴人是賭場老闆府上的圈養的,他們雖是耐於奔跑,可是終有倒下的時候。一旦倒下,他們這些人便會被身後的蠱蟲追上,迅速爬滿全身,倒地不起,最後被那群蟲子啃食的乾乾淨淨。
他們的命賤如草芥,死在這項賭術上的人不在少數。賭場裡的奴人不夠每天兩場賽跑,便開始從邊城裡的其他大戶人家尋找這種身材高大的奴人,花重金購買。這種既驚險又刺激的賭術很快就被邊城的人所接受,無論賭或是不賭的人都熱愛這項。是以,每天只要大街上傳來驚呼聲,大街上的百姓便知道今天的樂子又來了!
他們早對這些人的死活漠然了,全都好奇這一場誰會賺錢,誰會賠錢。誰會一場暴富,穿金戴銀,喝香的吃辣的,誰又因這場賽跑輸的傾家蕩產、家破人亡。但是,基本上沒有人會在乎,那些奴人是生是死。屍體會被運往何處,下一批奴人又是來自哪裡!
安然坐在夜市的小吃攤兒上,一邊吃著地方特色小吃,一邊驚奇的咂舌。弦月的邊城離月城實在是太過遙遠,這裡的官府早就暗中與那些人勾結,或是迫於賭場那些人的手段,不敢聲張。再說了,邊城天高皇帝遠,一直沿襲著古老的政策,這大戶人家養奴人本就不犯法,這些當官也不會沒事抓蝨子到自己頭上爬。只要死的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他們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得過且過了!
“這邊城我不是第一次來,卻是第一次聽見這這麼落後的政策管制。這都什麼朝代了,竟然還允許奴籍存在,甚至圈養奴人,視生命為草芥!君莫離,弦月上面的人是怎麼坐穩他的位置的?”
安然的意思很明顯,這君鼎越以及他之前的弦月皇帝,是怎麼治理這弦月的大好河山的?在夜月,早在兩百年前便廢除了奴籍,還了奴人的自由。她現在知曉為何弦月的國君一直期望吞下夜月這塊肥肉,卻終是咽不下了。就這種律法的管制,他們再過一千年也統一不了夜月和苗疆。甚至,有被夜月統一的危險!
君莫離對此也感到震驚,他也是才知曉邊城竟然還有奴籍存在在官府的檔案裡,這真不是他的過錯。他六年前忙著打仗,攻打夜月,又妄圖收復苗疆,他哪裡會有時間去關心邊城裡衙門裡檔案是什麼樣的。戰敗後又立即回了月城,從此再未踏足邊城一步,這些東西,他真不知道!
“然兒,在高位的人要關心的事情太多,一個偏遠的城鎮如何管理那都是這裡的縣官們做處理,然後一層一層的往上報。天子又豈能看見這種小事?”
君莫離終是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這也是他們這些管理者的疏忽,是統治者的過錯。若是他們有人能夠不辭辛勞的走訪,而不是天天惦記著孤獨冰冷的皇位,這些事情,或許在幾百年前已經有所改善。
“那位置你就真的沒想過?”
突然安然來了興趣,把頭湊近他耳朵出輕聲問道。如蘭的氣息在他耳旁繚繞,君莫離立即驚得縮了縮脖子,躲了開去。這小丫頭的所作所為純屬折磨他!
“想過!”君莫離如實答道,沉靜了片刻才接著道:“可是,那位置沒有你重要。我知曉你這輩子要的是什麼,所以我放棄了那位置!”
說實在的,在皇權至上的年代,父兄個個兇猛如豺狼野獸,若是他沒有一點雄心抱負,不為將來打算,或許他君莫離早就被他們害死了。即使不為了統一天下,或是登上那高位,他也要在手裡握足了籌碼,足以與天子抗衡,那樣,他才有命活著!
而他之所以一直在裝病,甚至遇到安然之後仍然裝病,那是因為他裝的時間久了,他自己都忘記了,他其實不是一個病人。他體內只是被封住了一條迷惑他人的蠱蟲罷了!
然而,自他愛上安然,勇於表白的那一刻起,他便知曉自己手上所有的勢力除了保護他的親人外,便是不遺餘力的保護驚豔於他眼前的女子。她走進了他的心裡,一輩子都放不開。
那觸手可及的地位和皇位,也在知曉安然的前世今生後徹底放棄。她這一世求得是安穩和一個足以讓她信任和依靠的的男人,而他,便是她生命中祈盼和註定的良人!
落水三千,只取一瓢。人與江山不能共有,而他甘願為她放棄江山,成就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佳話和傳奇!
“然兒,怎麼哭了?”
君莫離心裡有些訕訕的放眼望去,實在是不敢靠安然太近,但突然見安然眼角掛著淚,他心裡難過的像是窒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