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薛彤,將她的臉埋在自己的胸膛,一路走到停車庫開了一輛車出來,將薛彤放在後排車廂,回屋找了一條毯子給她蓋上,然後開始處理屍體。
太陽沉入海水的時候,龍澤站在海邊高高的石頭山上,用尾巴捲起一具一具屍體扔入大海,生於自然,歸於海水,浩瀚無邊的大海以博大的胸襟成為這些亡命徒的歸宿。曾經強壯的身體在茫茫海水面前渺小為一個小黑點,連浪花都掀不起一個就沉入水下,被海流卷著越衝越遠。
薛彤站在遠遠的汽車旁看著他做這些,沒有喜悅,沒有悲傷,連同情都沒有半絲,心底卻是澀澀的,說不清楚是什麼樣的感受,他們實在沒有那個能力將這些人入土為安,夕陽退卻了最後的光亮,西面的天空餘了一抹絳紫色,晚風將她軟綿細碎的鬢髮在耳後吹得恓惶。
臨海而站的龍澤背影被暮色染成暗灰,堅挺強悍如同海邊的巨石。
最後一具屍體在空中劃出弧線沉入大海,龍澤望著暗夜下的茫茫海水站了一會,夜風帶著鹹溼的水汽涼涼地拂過一草一木,他的雙目濃黑如墨,凝著憂愁無法散開,良久,他轉身朝薛彤走了過去,昏暗夜色中,薛彤的身影嬌小而柔弱,大外套灌滿了風向後鼓起,他似乎想說什麼,微動了嘴唇,最終仍是沒有吐出一個字。
汽車在漆黑的夜色中行駛,外面是黝黑一片,樹木的影子隱隱罩罩,龍澤一直沉著臉,薛彤喉嚨裡像堵了什麼東西,上不來下不去,叫她難受,兩人就這樣一路無言地回到住處,他們的屋子沒辦法住了,兩人暫時住在外面的屋子,上次簡單打掃過,屋子也算整潔,這裡房間不少,找個房間將床單被套換過,看起來也順眼。
洗澡換過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