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小罈子和她們越來越熟悉。前些天,魯先生終於從山上搬了下來。暫時住進了廟裡。為了方便照顧魯先生,同時也方便學業,五郎和小七也跟著魯先生住了進去。小罈子可樂壞了,跑前跑後幫著張羅。這還是第一次,廟裡住進了和他年紀相近的小孩。
小罈子性子憨厚,手腳勤快。常常幫助連蔓兒她們或是跑腿或是幹活,張氏心疼小罈子身世可憐,做了什麼好吃的,給連葉兒留,也給小罈子留。至於小罈子的衣裳鞋腳,也被張氏包攬了下來。
小罈子又和連蔓兒,小七他們投契,大家相處的越發親厚。
小罈子幫她提了東西過來,現在正等在鋪子裡,有小夥計陪他說話,說好了,一會等連蔓兒一起回去。
連蔓兒很堅持,王幼恆也不好過於阻攔。好在青陽鎮離三十里營子不遠,連蔓兒和小罈子又都是做慣了活計的,三十幾斤的東西兩個人拿,並不十分吃力。
將一簍子番薯揹回家,連蔓兒將番薯的來歷告訴了張氏和連守信,著重說了番薯的畝產量大概會是高粱,糜子的三倍。張氏和連守信當然都是喜出望外,對於莊稼人來說,幾乎沒有比這個更能讓他們高興的事了。
“……小王太醫是咱的貴人啊,人家對咱可是十個頭的。”連守信感慨道,“咱一個莊戶人家,也就是剛剛能混個溫飽,人家是啥樣人家,有啥可求著咱的。人家這是真心善啊。”
“可不是,”張氏也點頭道,“王太醫也是個好人。就咱們村的李郎中,那就是不錯的人了吧。有時候去請,也還有個願意來不願意來的。咱蔓兒那次,就都虧人家。人家是啥身份的人,人家救了咱蔓兒的命,大黑下也來看咱蔓兒。看咱沒啥錢,人家連藥費都沒朝咱要。”
“老王家的人都挺仁義。”連守通道。
王家在十里八村的名聲是很不錯的。村裡的王舉人家,雖然有些架子,但是卻從來沒有胡作非為,欺壓鄉里的事情發生。王太醫和王幼恆父子,待人則更加謙和,可以說得上是醫者父母心。
“咱蔓兒命大,”張氏看了一眼抱著番薯高興的連蔓兒。這話說著說著,就又回到連蔓兒身上。“那次要不是王太醫正好在村裡,這孩子這條命,怕是就撿不回來了。”
何止是連蔓兒命大,她那次要不是有石太醫出手,也早沒命了。現在她們分家另過,日子一點點的有了起色,就有人給她說,她們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晌午五郎和小七回家吃飯,也知道了番薯的事。小七看著一個個圓滾滾的番薯,有些嘴饞起來。
“姐,咱能吃一個嚐嚐不。”小七問連蔓兒。
連蔓兒乾咳了一聲,其實她也在掙扎。小七沒吃過番薯,只是好奇。可連蔓兒記憶裡可還清楚地記得番薯的美味啊。她也想吃,但是不行。
“不行,小七,這番薯是要留著做種的,不能吃。你想想,咱現在要是吃了一個,等秋下,咱就得少收幾百斤的番薯啊。乖,小七,忍一忍,咋等秋下,到時候你愛咋吃就咋吃,愛吃多少就吃多少。”連蔓兒摸著小七毛茸茸的腦袋瓜,很耐心地勸說道。
“嗯,那我不要吃了,咱把這些番薯都做種。”小七眯著眼睛笑道。
小七是懂事的孩子,很好哄。其實,他也只是跟連蔓兒撒嬌。莊戶人家的孩子,即便是最嬌慣的,也都知道種子的珍貴。
當然,小七不知道的是,連蔓兒說了那麼多,表面上是勸他,實際上是說給她自己個聽的。
晚上,張氏帶著連枝兒和連蔓兒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王幼恆算準了五郎和小七放學的時候,過去將他們兩個接了,一起從鎮上來了。今天這一頓,除了王幼恆和魯先生,並沒有請其他的人。這兩個人在連蔓兒一家看來,都不是外人。因此,連蔓兒,張氏,連枝兒也坐了一桌,大家一起吃。
吃過飯,連蔓兒又泡了熱茶,大家先還說些家常,後來,魯先生,王幼恆,五郎和小七就開始說學業的事。
“……你那兩篇文章,我看了。”魯先生對王幼恆道,“文法雖然還不夠老練,文理倒也還清楚。今年你不妨下場試一試。一會我寫兩個題目,你回去寫了,拿回來,我再給你看看。”
“那可多謝先生了。”王幼恆忙起身道謝。
說到王幼恆可以下場參加考試了,小七還沒什麼,五郎的眼睛卻是亮光閃閃。
“別急,你還早。”魯先生喝了點酒,卻更加耳聰目明起來,笑著對五郎道。
五郎就有些臉紅地低下頭。他知道自己有些心急。因為家裡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