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姐你別老捏我臉。”小七笑著掙脫,“姐,我不傻,我知道啥話能說。啥話不能說。”
…………
除了王幼恆和吳家這兩份禮,另外還有給張氏的孃家的禮。也就是張氏說的十斤江米,正好趕上靠山屯有集,就讓村裡去趕集的人給捎過去了。
這個年代,交通不便,莊戶人家大多數時候又很忙碌,距離較遠的人家,很多都是用這種法子相互捎東西、捎口信。
就是張青山和張慶年湊巧那天沒去趕靠山屯的大集,他們村上必定有人會去,將東西交給那個人,再讓他轉交,也是同樣的穩妥,當天張家就能收到東西。
這三份禮之外,今年端午,連蔓兒家還多出另外一份禮來。
“王舉人的禮,這該咋鋪排?”張氏和大傢伙商量。王舉人家在三十里營子聲名不錯,只是除了少數幾個較近的本家,他們很少與別人來往。分家之前,連家與王舉人家是沒有來往的。分家之後,也就是她們的連記搬遷新鋪子,她們才和王舉人家有了來往。
鑑於王舉人家的富貴,連蔓兒家這個禮送重了,她們財力有限,若送輕了,不好進王舉人家的門。
“照常送吧。”連蔓兒想了想就道。連蔓兒並不想巴結王舉人家,跟王舉人家來往,也就是簡單地維持來往。
可別小看這維持來往,這會幫她們免除不少的麻煩。所謂縣官不如現管,王舉人作為本村計程車紳,影響力是不容小覷的。
但是連蔓兒家的鋪子,也並不需要靠著他王舉人。因此這個禮不需要太重,但也不能輕了。
“……五種粽子,每樣五個,另外再送兩籃子鮮菜、兩小壇葡萄酒吧。”連蔓兒想了想,就道,比照吳家和王幼恆,很家常的往來,但是比送給吳家的少了兩個香囊,比送王幼恆家的少了兩雙鞋子。
香囊和鞋子不能隨便送,連蔓兒家和王舉人家,還沒那麼親近的關係。
一家人商量了一會,就這樣定了下來。
……
張家的節禮捎過去,第二個集上,張青山就讓人給連蔓兒家捎了一籃子的杏子回來。至於王舉人家,依舊是連守信去送的禮,王舉人留連守信吃了飯,還派人送了回禮。
一匹大紅的焦布,一對官窯的富貴牡丹的膽瓶。
這兩樣,即便放在官紳大家。也是很擺得上臺面的物件,而在普通的莊戶人家,更是極精緻、稀罕的東西。
來送回禮的管事,還說起連守信送過去的鮮菜。說是王舉人和太太都很愛吃。
“咱們這疙瘩沒這個,難為你們神通廣大的。”
連守信並不笨,立刻就接上了話,說是家裡的菜園子裡還有,王舉人家愛吃,只要說一聲,這馬上摘最新鮮的送過去。
那管事就高高興興地走了。
張氏愛那對膽瓶的樣子漂亮。興沖沖地擺在了新鋪子的裡屋,擺了一天,她就捨不得了,要收起來。
“等秋下咱新屋子蓋好了,就擺新屋子裡。”張氏道。
連蔓兒笑著攔住了張氏。
“娘,這都擺出來了,就擱在這擺著吧。”連蔓兒道,“娘。你現在看著這個稀罕,等以後,咱這樣的東西肯定不少。比這更好的東西還多的是那。”
到時候不需要人送,她們自己也買的起。
五郎也點頭,覺得膽瓶就擺在那好看。
“娘,你看我哥都點頭了。只要我哥考中了科舉,以後怕沒人給你送好東西?”連蔓兒就笑道。
“那敢情。”連蔓兒這麼說,張氏就更高興。
“哥,你可要加把勁,咱娘就指望你了。”連蔓兒回頭就朝五郎笑,“今天魯先生給你出的題目,文章做出來了沒有?”
“差不多了。我這就去謄寫出來,請先生評講去。”五郎說著話,匆匆地走了。
“你哥自己知道用功,不用人催,這點讓人省心。咱也別過分催逼他。”張氏說道,他心疼兒子。
“娘。我就給他提個醒,這個叫督促、督促不是催逼。”連蔓兒笑道,“哎呀,昨天小七還捱了先生的手板了。”
一時間張氏的臉色有些複雜。
“我去摘菜去,今晚上給魯先生加個菜。”張氏這麼說著,也出門去了。
連蔓兒就在屋裡抿嘴笑。和任何一個平凡的母親一樣,張氏心裡疼孩子。但是她知道,不能溺愛,所以對於魯先生怎麼嚴格教導五郎和小七,她都會忍著什麼也不說。但是,一個母親的私心,她總想更加厚待魯先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