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的姻親,早就給謀劃下了,今天終於才落到了實處。”連守仁忙乾咳了兩聲,說道。
眾人就也點頭。都贊連守仁結了好姻親,接著去說別的事情了。
桌椅紙筆都準備妥當了,武掌櫃就要落筆,要怎麼寫。當然還是要詢問連老爺子和連守信。連守信很堅決,一定要將分家分到的東西,全當做連老爺子和周氏養老的用度。
武掌櫃就照實寫下來,之後又抬頭問連老爺子。
“老爺子,可還有其他的要求?”
“沒有。”眾目睽睽,連老爺子的心裡並不好受。“……這些年,苦了老四一家。本打算……。哎,不說了。老四分家後,創下的家業,都是他自家創下的,我們啥忙都沒幫上過。我們還能走能動,哪就用人養活了?老四他有這份孝心,我們就挺知足。”
武掌櫃就又在文書上寫了幾筆,然後將文書遞給連老爺子、連守信和來見證的眾人看過。武掌櫃落筆一點也不含糊。點明瞭連守信將該盡的孝道都盡到了。但他又能措辭委婉,顧全了連家的體面。眾人看過,都點了頭。
連老爺子、連守信、連同連守仁、連守義、連守禮。還有一干旁證都在文書上按了手印。
“這個,是不是還得讓老太太過過目?”武掌櫃又道,“老太太要是有啥要求,就手也能提出來,這麼多人在場,咋地也能讓老太太滿意了。”
連老爺子面上就有些不大好看,他已經說了很多次,這個家他做主,但是顯然眾人都不相信他。
“……她懂個啥,就知道胡攪蠻纏。這事就這麼定了。”連老爺子道。
“還是跟我娘說一聲吧。”連守信就道。
文書就交給了連守仁,讓他送給周氏過目。
“要是老太太有啥要求,就手就提。要是滿意了,那就也在這上面按個手印。”眾人紛紛道。
連蔓兒暗自點頭,這件事,就得交給連守仁去辦。連守仁想要儲存顏面。順利去上任,他就不能讓周氏再鬧,還得讓周氏在這文書上按手印。
作為長子,連守仁無法推脫,他拿了文書出去,很快就轉回來,周氏已經在上面按了手印。
果然,還是連守仁的話在周氏那頂用啊。連蔓兒心道。
“老太太是明白人啊,聽大兒子的話。”老金哈哈笑著,來了這麼一句。
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屋裡的人,大都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爹,你愣著幹啥啊。這個文書,咱也得寫一份。”連葉兒一直趴在門口,她生怕連守義又被忽視了,連忙跑進來,拉著連守義的衣袖著急地道。
連守義和連守信不同。連守信早分出去了將近一年,現在自家有房有地有園子,可連守義如果放棄了分家的這點家當,他立時就是光身出戶了。
“老三這個就免了吧,他和老四家不一樣。”連老爺子就道。
“爺,我爹和我四叔一樣是你的兒子。我四叔給的,我們也給。現在就去住窩棚我們也願意。”連葉兒急忙就道。
連老爺子頓時語塞。
“爹,你為我和我娘想想吧。我們也想過幾天像樣的日子。咱錯過了今天,以後又得落我奶的手裡,哪還有這老些人替咱說話啊。”連葉兒就拉著連守禮的衣角,嗚嗚地哭了。
連葉兒說話的聲音並不小,一時之間,屋子裡鴉雀無聲。
連老爺子的手就抖了起來。
“老三,你咋教的孩子。你聽聽她說的這是啥畜生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這是。葉兒,我問問你,你這些話,你是從哪學來的?”連守仁立時怒道。
他心裡憋了一肚子的火,不敢對連守信這一家人發作,對連守禮一家他還是有底氣的。
連蔓兒在旁聽見了,忍不住暗暗冷笑。好一個連守仁,說的話暗有所指,這是指望著藉由抓住連葉兒的小辮子,牽出他們家來。誰不知道,連守禮和連守信走的最近,趙氏和連葉兒幾乎就長在連記包子鋪了。
連守仁,他這是柿子撿軟的捏,想從連守禮、連葉兒身上找補,甚至,還想借此翻盤啊。
“啥黑豬紅豬,我沒念過書,我不知道。這些話,我就是跟大伯你學的。”連葉兒可沒被連守仁給嚇住,連葉兒她現在心裡也是有依仗的。連守信、連蔓兒都答應了,這次肯定會幫她。
有人幫忙,自己個當然更要加把勁。想利用她打擊對她好的人,休想。她連葉兒年紀不大,可她知道好歹。
而且,自從打了四郎的那天起,連葉兒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