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蔓兒有些不解地問。
“不是裝窮,是真窮。”趙氏就道。
“對。”張氏點頭,“這兩天我好好打聽了打聽,就他們家那老太太,年輕的時候,身子就不大好。見天得吃藥啥的。還有剛才來的老三媳婦。有點錢,就得買藥。也不知道咋回事。”
連蔓兒聽了一句,就沒興趣了。今天來的這兩個人,說是她們家的親戚。其中何老六的媳婦,這還能瓜葛上,算是拐著彎兒的親戚。那武家,連蔓兒曾經仔細地問過連守信。武家跟連家,是連老爺子在三十里營子定居之後,要往外佃地,武家找上門來,和連家攀的親,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這些年也沒走動過。
“娘,咱僱人,但凡跟咱親戚裡道的,那咱都不能僱。”連蔓兒就和張氏商量道,“讓人家說咱僱親戚幹活,這話不好聽。”
而且,這“親戚”進門,你怎麼差使啊,別最後花著錢,僱的人不給你幹活,倒在你家裡裝起老爺、太太來了,那不是糟心嗎。
“還有,咱僱人,第一個,得要人本分、行事正。”
“這個肯定的。”張氏點頭。
“咱要幫扶那日子過的不好的,咱也得挑著人幫。”連蔓兒又道,“挑那值得幫的人來幫,就像今天這倆人,咱就不能幫。”
“這兩家人依我看,人家也不用誰幫。”張採雲就插話道,“你看,人家一個是能坑,一個是能賴,啥啥人家都能坑來、賴來,還用得著誰幫忙啊。”
張採雲說的有趣,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娘,咱以後辦啥事,也不是說就不講情面了。可咱心裡得有個準星,這不能答應的事,咱堅決不能答應,說啥也不行。”連蔓兒又對張氏道。
雖然來了這麼兩個鬧心的人,不過連蔓兒家僱工的事,還是很快就有了著落。她們僱了西村的大梁子媳婦,春柱媳婦給介紹並做了擔保。這媳婦將近四十歲的年紀,出名的乾淨利落,也在連家的洗衣鋪子裡領過衣裳漿洗,為人本分、少言寡語、手腳勤快。
大梁子媳婦家有老有小,家裡的閨女們已經能操持家務了。她一天到連家來做幾個時辰的工,並不耽誤家裡的事,也能賺幾個錢貼補家用。
給大梁子媳婦的工錢暫定每個月五十文錢,另外三節和連記早點鋪子裡的夥計一一樣,也有額外的酒肉。一年下來,也有將近一吊錢的收入,這在莊戶人家,算得上是一筆豐厚的補貼。
連繼祖和蔣氏已經走了有六七天的工夫,連守信和張氏正算計著,他們應該已經回到了太倉,連老爺子就又有信來了。
相距幾百裡,平常人家,還是分了家的,一年半年的有封信就算不錯了,連老爺子這來信的頻率,頗為少見。
這次,是很厚實的一封信。
“這是繼祖他們回去了,老爺子給家裡來的信?”連守信算了算日子,覺得不對勁。“不對啊,不應該這麼快。”
前幾天才收到的連老爺子說讓連繼祖回來的信,現在才幾天的工夫,連繼祖還沒回到太倉,連老爺子就又來信了,還是這麼厚實的一封。
連老爺子這是又有什麼事?!
“先吃飯吧,吃晚飯再看信。”張氏就道。
大家都沒有異議。直到吃過晚飯,一家人這才圍坐在一起。
五郎拆了信,給大傢伙念。
連老爺子信裡,一開始是說他們在太倉的情況,然後連篇累牘,是教導連守信如何為人處世的話。連老爺子的前面捎來的信裡,也是這樣。這次著重教導連守信,大意就是貧賤之交不可忘。說連守信現在日子過的好了,有了御賜的牌樓,千萬不可就此忘了本,要待人更加和氣,處處行善。尤其是對親戚朋友們,千萬不能做出什麼讓人背後講究、戳脊梁骨的事情來。
整整三頁信紙。
然後,連老爺子報了一個喜訊。
趙秀娥生了。
“生的啥?”張氏立刻問。她這個年紀的女人,就對這些事情感興趣。
“生了個丫頭,母女平安。”五郎看了看信,答道。
“不說一定是兒子嗎?”連蔓兒就道。趙秀娥生了個閨女,不知道太倉的連家眾人都是怎樣的心情。
“這個事,當是包餃子那,要啥餡就包啥餡。丫頭也好,先開花、後結果。”張氏道,“就是二郎媳婦先前的時候,太能作了。這下沒像她說的似的生兒子,不知道她咋下臺。”
“娘,你就別為古人擔憂了。”連蔓兒就道。
以趙秀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