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圍繞著五郎和連蔓兒的親事。
“剛才五郎跟我說,說是想把他的事抓緊定下來,辦了,別耽誤了蔓兒和六爺。”連守信低聲地對張氏道。
連蔓兒在旁邊,正跟小七說話,就聽見了隻言片語,略一猜測,就知道連守信在說的是什麼了。
“爹、娘,哥。這事可不能這麼辦。”連蔓兒趕忙就道,“我哥這也是一輩子的大事,還不只是他自己個的一輩子,也關係到咱全家。”
說白了,連蔓兒如果嫁的不好,是她一個人委屈。可如果五郎娶了不合適的媳婦進門,那委屈的不僅是五郎,對整個連家都會有不小的影響。所以。五郎的事情是馬虎不得的。
“我話可說在頭裡,千萬別為了給我趕時間,把我哥的事辦馬虎了。一點馬虎都不行,咱就像以前商量的那樣。由著工夫,好好地給我們挑個嫂子。要不然,我第一個就不答應。”連蔓兒故意虎著臉道。
“馬虎不了,放心吧。”連守信和張氏就都笑道。
五郎這個時候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六爺年紀比蔓兒大,看他的意思,也是想早點娶蔓兒過門。”張氏就道,“咱們說是得等五郎的事情先辦了,說是這個規矩,其實。那也就是個說法。……家裡就你們幾個,你姐嫁人了,要是五郎這還沒添人,蔓兒就出門子了,哎呀,我一想,我這心裡就不是滋味……”
張氏此刻說的完全是心裡話。
“再有。這事六爺那邊急也不行。蔓兒的事,肯定得好好辦辦。這嫁妝啥的,那不得工夫準備!”張氏又道。
“這個肯定。”連守信就點頭道。
“對。”五郎也道。
就在這一兩年間,要辦好五郎迎娶,和連蔓兒出嫁的兩件事,一家人可是有的忙了。不過,對於即將到來的這種忙碌,一家人都甘之如飴。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過晚飯,又在張氏的屋裡坐著閒聊了一會,才各自回房。連蔓兒和小七都是先出來的,五郎留在最後,又跟連守信和張氏說了一會話才離開。
等連蔓兒這屋裡已經熄燈就寢的時候,連守信和張氏的屋裡還亮著燈。
兩口子已經躺進了被窩裡。正亮著燈低聲地說話。
“蔓兒的嫁妝不能薄了,要厚厚的。五郎說的對,咱家有現在,多虧了蔓兒。六爺也是咱家的恩人,多給陪嫁那是應當的。”連守通道。
顯然,五郎已經跟他們商量過這件事了。
“這肯定的。”張氏也道,“就是沒有這個,蔓兒的嫁妝也得厚著點辦。六爺對咱是十個頭的,啥挑都沒有。咱五郎和小七以後咋出息,那都是以後。現在咱家的身份,跟人家沈家差了一截。咱閨女嫁妝厚,過了門,說話幹啥的腰板也直溜。”
“對,是這個理。”連守信連連點頭道。
兩口子低低的聲音,商量到後半夜,才熄燈睡下了。
沈六親臨松樹衚衕,雖說是喝酒聽戲,定親的事情只限於口頭的約定,但是訊息還是飛快地傳了開來。自然,沈六沒有想將此事保密的想法,是主要的原因之一。所以,這一晚上,難眠的人並不止連守信和張氏。這遼東府內深宅大院,頗有幾處徹夜燈火搖曳的所在。
連守信和張氏是高興的睡不著,有的人家睡不著,卻完全是另外一種原因。
“……真的定了?還是六爺自己登門提的?……不可能……她憑啥,一個鄉下來的……這可咋辦……”
接著就是杯盤落地的雜亂響聲。
“這個事,誰也說不好。別說還沒下定,就是下定了,那最後也不一定就能成。就算成了能怎麼著,也有頭一天進門,第二天就嘎嘣死了的。沒那個福氣,就是沒那個福氣。……沈家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
“就算第二天死了,也把大老婆的位置給佔去了。填房的名聲多好聽那……我不樂意……”
“好,好,好,那就想法子別讓她進門……”
……
這一夜連守信和張氏睡的雖然晚,第二天還是早早地起來,而且毫無倦色。連蔓兒夜裡其實也睡的不太踏實,畢竟,她的生活將發生巨大的變化,就算再淡定,心緒難免也有些波動。
一家人吃了早飯,就商量著安排給連蔓兒置辦嫁妝的事情。五郎雖然還沒定親事,但這一兩年娶親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因此,一家人商量著有些東西,正好可以一起置辦。
連守信首先提到了房子的問題。
“我和你娘都想好了,我們心裡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