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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還沒有來到世上就……,雖然嘴上說的硬,但是周氏心裡明白,如果不是連秀兒,如果不是她,張氏那個孩子不會小月掉。連蔓兒說那個孩子就站在西廂房窗外,那個孩子孤零零的一個人,還是冤死的,他不肯離開連家。他要找人玩,就是要拉人去見閻王啊。,

她剛才摔的那一跤,何氏和四郎離的那樣近,卻沒扶住她。這、這是因為什麼?

那孩子是來找她報仇來了!

周氏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和大多數鄉村的老太太一樣,她怕鬼。甚至比大多數人更怕鬼。

安靜的屋內突然響起咯咯咯的聲音,那是周氏的上牙和下牙在打架。

“冤孽!”連老爺子發出一聲長嘆。

張氏和連守信都有些呆呆的。

“娘,你快去看看小七吧。小七哭的挺……嚇人。”連蔓兒道。

張氏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不是一個做母親的。是無法感受失去親生子的痛苦的刻骨銘心。張氏其實一直沒有忘記,但是為了繼續生活下去,她只能將這份痛苦埋了起來。這是人類面對巨大痛苦和傷害的時候,本能地採用的自保的方法。

連蔓兒的話揭開了掩埋她痛苦的蓋子,如同揭開還未痊癒的傷口上的疤,讓那痛苦更尖銳地啃噬著她的心。

“我的兒子!”張氏哭道,“都怪我,都怪我。我沒了一個孩子。小七,小七不能再有事。”

張氏哭著大步跑了出去。她也相信了連蔓兒的話,並且被其中的一句話抓住了心。那個可憐的孩子孤孤單單。想要小七去給他作伴。

“娘,你慢點。外面地滑!”連蔓兒趕忙喊,又推了推發呆的連守信。“爹,你不管我娘了?”

“我看看去。”連守信被連蔓兒推醒,大步跟了出去。周氏很可能又在裝,而且這裡有大把的人陪著周氏,可張氏,還有他的孩子們只有他。他不能讓張氏,或者小七出事。

連蔓兒沒有立刻跟著連守信和張氏走,她留了下來。

“奶這是咋啦?”連蔓兒故意問道,“是不是也魘住了?”

周氏躺在那,胸口下蓋了一條薄被,連蔓兒可以看見,周氏的身子在輕微的抖。屋子很暖和,周氏的額頭有汗,周氏發抖,自然不是因為冷。

心中有鬼,所以特別怕鬼。

“你奶沒事。”連老爺子道,“蔓兒,你快回去,陪著你爹孃和你弟弟,要是、要是有啥事,你趕緊來告訴一聲。”

“哦。”連老爺子這樣說了,連蔓兒自然答應,轉身走到門口,又停下來,“給我奶再多蓋條被子吧,我看我奶冷的都打哆嗦了。”

…………

西廂房,張氏正抱著小七在抹眼淚,連守信、連枝兒和五郎坐在旁邊,大家誰都沒說話。

“小七,小七真夢見了……”連守信將垂著的頭抬起來,有些驚疑不定地問道。

小七靠在張氏懷裡,眼睛卻看向連蔓兒。

連蔓兒就眨了眨眼,小七很機靈,她不怕會穿幫。就算穿幫又怎樣,那件事情畢竟發生過。

“嗯。”小七輕輕點了點頭。

“那孩子向著咱,怕咱沒餑餑吃……”張氏哭道,“我對不起他……”

連蔓兒就爬上炕,挨著張氏坐了。提起舊事,嚇唬了周氏,不過也讓連守信和張氏又傷心了一次。但是,這是沒辦法的。

“蔓兒,你奶咋樣了?”連守信問了一句。

“我做兒媳婦的不當說這話,可今天我還是要說。”沒等連蔓兒回答,張氏就開口道。她的情緒有點失控,聲音都變調了。“她有做奶的樣兒嗎,有長輩的樣兒嗎?小七撒嬌問上一句,她就摔碗,多大個事,最後還得你給她下跪,她才開晴。”

“咱拿了餑餑,那是咱該得的,她不能好好問一聲?就在院子裡罵咱是賊,……踢咱園子的門,要把餑餑都扔了,不讓咱吃。餓死咱,她就樂了是不?”

連守信有些瞠目結舌,張氏從來都是和風細雨,即便揹著連老爺子和周氏,說話也是恭恭敬敬的。用這個口氣說話,似乎還是第一次。

連蔓兒也有些感慨,給周氏做兒媳婦,張氏能維持賢淑的外表和內在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蹟,換做別人,就是一隻綿羊也要被逼成老虎,淑女被逼成潑婦。

“這是老人嗎,這是惡霸、惡霸!”張氏的聲調又提高了八度,“你還問她。你咋不看看咱小七都嚇成啥樣了,你咋不想想咱那可憐的……”

張氏的眼淚撲簌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