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西餐,起碼也弄點青蔥翠綠的來啊,整這乾枯的黃,會不會噎嗓子啊?
不過狐塗塗還是對著幹枯青草感慨一番。好在那潑婦只是卸磨了,並沒殺驢。這要是上演一出卸磨殺驢,那她又浪費了一次的輪迴了。
當天,狐塗塗沒吃飯,她摟著餓到發慌的肚子沒精神的趴在那兒,忽然從狐狸的小短腿換成四條大長腿,她還有點不咋適應,翻來覆去折騰幾次才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習慣性的把尾巴蓋在身上,可惜尾巴雖是白毛,奈何毛稀,怎麼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蓋的暖和了。狐塗塗忍著驢圈的異味,看著天空皎潔的月亮,忽然有點想家了。
不知道爺現在怎樣,鬧鬧是不是還那麼努力,狐族族人們有想她的麼?
想過了家人,又想起轉輪王。狐塗塗從來沒和一個雄性在一起待過那麼久,狐狸無性別,修煉成仙則為雄性,修煉成妖則為雌性。狐塗塗知道自己也無性別,可為什麼無論幻化成人形還是變成動物,她都是雌性狀態。況且那些神仙都稱呼她為妖狐,可見她這輩子也不會成仙的,註定只能修成妖。
妖就妖,沒什麼不好,只要能快樂的生活,做人做妖都不錯,只要不做人妖就成。
傍天黑的時候,一個面板黝黑的男孩出現在狐塗塗的面前,他輕輕喚著:“白尾,我來看你了。”
狐塗塗從鼻子裡噴了個響,表示回答了。看樣子這男孩應該和她附身為名叫白尾的黑驢關係比較好,否則也不會晚上偷偷跑來看她。
“白尾,聽二孃說你沒吃完飯,怎麼身體不舒服麼?看,我給你帶來窩餅。雖然不多,對付吃些吧,不然身子會垮掉的。”小男孩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大半個窩餅,放在狐塗塗的面前。戒備的看著四周,壓低了聲音對狐塗塗說:“快些吃吧,等下被二孃發現的話,免不了又會打罵你。”
狐塗塗看著那大半塊窩餅,本不想吃,可奈何肚子空空,不吃實在太餓,只好伸出舌頭直接捲進口中,大口咀嚼起來。一邊吃,狐塗塗一邊仔細打量著小男孩。
黝黑的面板,看上去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估計把他丟進煤堆裡,只要他不睜眼睛不呲牙的話,怕是都找不到他人在哪兒。就這麼黑的孩子,眼睛卻略顯褐色,此刻正眼巴巴的看著狐塗塗,伸出舌尖在乾裂的唇上舔了舔。
狐塗塗嘴裡那口窩餅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那窩餅上明顯帶著牙齒印,定是小男孩沒捨得吃,偷偷留下特意送給她的。
狐塗塗的眼窩就這麼溼了,從來沒人這麼記掛著她。別看她是九尾,在狐族中有著很高的地位,可正所謂高處不勝寒,正因為她是九尾,所以身邊並沒有真正的朋友,自然也不會有人如此記掛她。唯一的親人族長爺爺又因為身負重任,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伴她。印象中的爺爺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催促她抓緊時間修煉。
可現在,就這麼一個小男孩,卻深深的撞進了狐塗塗的心。她不知道那股熱乎乎的感覺是什麼,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流淚,嘴裡的窩餅感覺特別的香甜卻又難以下嚥。
狐塗塗想開口說點什麼,才一動,那窩餅咕嚕一下嚥了下去,咽得狐塗塗直翻白眼。
小男孩似乎看出狐塗塗有所不妥,他有些著急,卻又不敢大聲。
“白尾,你怎麼了?難道二孃知道我要給你偷窩餅,下了毒?天吶,我剛才也忍不住偷偷吃了兩口,不會被毒死吧?”
小男孩滿臉緊張,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驚恐的想要摳出來。摳了半天只惹得他一陣乾嘔,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許是聲音大了些,引起了小男孩口中的二孃,狐塗塗心中的潑婦的注意,只聽見前院子裡陡然一個尖銳的女聲凌空傳來:“鄒無言!你這個臭小子又死到哪兒去了?還不快點回來睡覺!”
聲音刺耳,即便是狐塗塗也覺得受不了,她壓低了耳朵,儘量把噪音阻擋在耳外。小男孩渾身一激靈,伸手在狐塗塗的頭上摸了摸。
“我先走了,白尾,二孃喊我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快速的跑開,消失在黑夜中。
狐塗塗感受頭頂殘留的餘溫,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忽然樂了,然後閉上眼睛,很快進入夢想。
接下來的日子,便這樣重複著。狐塗塗白日拖著殘敗不堪的身子拼了命的拉磨,一邊轉一邊畫圈圈詛咒那潑婦。到了夜裡,鄒無言便會偷偷的跑到她的身邊給她講訴白天所見所聞,以及附近又有什麼新鮮趣事,亦或者是他的苦惱他的心煩。而狐塗塗正好也可以從這一家子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