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穗不躲不閃,硬生生的捱了狐塗塗一下,白皙的小臉上頓時浮現出五道紅彤彤的巴掌印。小穗依舊不鬆開,反倒更加用力,語氣堅定道:“你就死了那份兒心吧,我定是不會被你的胡言亂語嚇唬到的,就算是要了我的命,也絕對不會讓你傷害二爺。誰都別想傷害他。除非從我的屍體上爬過去!”
小穗的一番豪言壯志讓狐塗塗冷靜了幾分,她忽然安靜下來,不可思議的笑了笑,然後對小穗說:“小穗,你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麼毛病了?我怎麼會害他呢?我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盼著他能醒過來,怎麼會害他?現在他醒過來了,你卻一再攔著我不讓我去和他說話,你到底是要幹什麼?”
小穗絲毫不為所動,也沒有因為狐塗塗奇怪的表現而感到驚訝,依舊咬著牙說道:“你說再多都沒用。你不會害他?難道你害的他還少麼?他是為了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你倒是假惺惺的裝好心說你不會害他?如果不是你的出現,他會這樣嗎?整個莊子裡不管老少現在說起二爺唯一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二爺變了’,他不再是以前的二爺了。以前的二爺儘管冰冷,儘管嚴厲,但是在他的眼睛裡起碼還有我們。可是你看看自從你來了以後,他的眼裡除了你還有誰?你這個狐狸精,我巴不得你去死!”
小穗兇狠的眼神瞪著狐塗塗,狐塗塗有那麼一刻失神了。她回想起從和蕭莫清認識以後到現在的種種,也發現了似乎他真的改變了許多,可是……這些真的都是為了她麼?除了小穗,這個莊子裡還有多少人巴不得她趕快消失的?
“小穗,你……你說的都是真的麼?”狐塗塗鬆開手,有些歉意的看著小穗臉上的紅腫。她不是有意的,剛剛她是太著急了,她很想和蕭莫清多說上幾句話,讓他快點起來。
小穗毫不猶豫的點頭,眼中的恨意無論如何也無法掩飾。越想她就越生氣,尤其是從蕭莫清昏迷以後,每天看著狐塗塗瘋瘋癲癲的在這兒裝瘋賣傻,她就恨不得上去撕裂那胡言亂語的嘴。
忽然小穗彷彿發瘋了一樣揪著狐塗塗一陣拍打。雙目赤紅著,嘴裡喃喃有聲卻聽不清楚她到底在說著什麼。
狐塗塗冷不丁的被打中了幾下,隨即快速閃開,並且伸手止住小穗的動作,憤怒的吼道:“你瘋了?有毛病是不是啊?”
小穗大喊道:“沒錯,我瘋了,我被你這個瘋子給逼瘋了。你給我放開,有本事你放開我!”
吵鬧的聲音很快就驚動了雨簾兒以及不遠的狐鬧鬧。不過狐鬧鬧只是掀了下眼皮,隨即繼續閉目養神,進行著修煉。天下事情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除了那件事。
而雨簾兒就算心裡不甘願,可也不能不出面解決這個問題。
小穗完全失去了冷靜,之前她還顫抖著身體匍匐在雨簾兒的腳下,可此刻卻完全變了個人一樣,不管見到誰都是一副兇狠的表情,彷彿染上了瘋病的狗要咬人一樣。
雨簾兒上前啪啪兩個耳光,扇的毫不留情毫不猶豫,小穗捱了兩巴掌,卻絲毫沒冷靜下來,眼睛依舊通紅。
“不對,她好像有些不對勁兒。”狐塗塗忽然發現了異常,湊到小穗的身前仔細觀察著。反正小穗被定住了身子,暫時也無法動彈。
“她的眼睛是赤紅著。明顯已經失去了意識和理智,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狐塗塗頭疼的說出她觀察出來的結果。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怪不得平時溫順膽小的小穗會突然發狂,一看就不對。
郎中很快就來了,因為蕭莫清和蕭莫離身子一直沒好利索,雨簾兒特意請了一位郎中長住在藏劍山莊,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此刻竟然用上了。
郎中替小穗把脈後神色凝重說道:“是中毒了。”
中毒?!
這個結果實在出乎意料,不僅僅是狐塗塗,就連雨簾兒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會中毒呢?中的什麼毒?”雨簾兒有些急切。之前才發生過江湖中人中毒的事情,現在是連丫鬟都中毒了。那麼接下來呢?是不是該輪到她這個當家主母被人毒呢?
郎中沉穩說道:“這個毒與之前的那些毒不同,那些只會引起人無力腹瀉,卻並不能影響到其他。但這次毒乃是可以影響人心智,可以控制人心神的攝魂丹,稍有不慎,那就是一輩子都痴痴呆呆了。可見下毒之人有多麼的歹毒!”
饒是見多了生老病死的郎中說到最後也不由的打了個哆嗦,似乎下毒的人就在他身邊一樣。他連忙戒備的看向左右,始終戒備著不敢掉以輕心。
攝魂丹,竟然是攝魂丹!狐塗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