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群地痞流氓衝進他的出租屋,對他實施暴打。情急之中,季山奎把小凌護著推出門,讓他趕快去找“族叔劉羽”幫忙,因為他是公安的,而季月嬋僅僅是婦聯,來了也沒用。
季小凌慌張中跑到公安廳找劉羽,可她膽小,被廳門口的保安一瞪,連話都說不利索,於是一直傻傻的等,可憐她連劉羽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如何等得到劉羽?
劉羽有些無語,這麼說,這對父女常年在外,連他本人都沒見過,壓根談不上交情,從季山奎來公安廳信訪接待室也不找劉羽打招呼來看,季山奎是知道這點的,高攀不起劉羽。可到了這步關頭,季山奎知道,只有劉羽這位官場中人能保他了。
側頭看了看清貧的季小凌,頗為無奈,按照道理,此事不干他事,大可以不管,但季小凌父親的事他可以不管,裸官打擊報復舉報人的事,他必須得管。這事太惡劣了,劉羽放任不管,以後誰還敢實名舉報?對這種苗頭,只有以狠厲手段打壓下去。
劉羽再無二話,徑直開車往季小凌的出租屋而去。在劉羽看來,季山奎是犯糊塗了,當場受到暴力侵害,該找的是110,及時解決眼前的困境!真怕官員以後盯著他不放,躲過這一劫再找劉羽才是上策,讓季小凌大老遠去公安廳等,只怕季小凌還沒到公安廳,季山奎已經被打出事。
不出劉羽所料,出租屋門窗被打得稀爛,地上到處是血,一片狼藉,而季山奎早已不知去向。
見到此幕的季小凌,當場就淒厲的哭出聲,跑進屋,一個勁的喊爸爸,悽婉非常。
劉羽瞧了瞧四周,是一片單門平房,這裡屬於棚戶區之內的地帶,地面泥濘,空氣潮溼,周圍垃圾成堆,生活在這裡,不容易啊。那個老闆如果真的欣賞季山奎,是不會讓自己的跟班住這種地方吧?更何況,利用了季山奎,出了事立即把人供出去。這是哪門子重用?無非是單方面的施捨一碗飯罷了。枉費季山奎賣命替他幹活。
“別哭。你爸沒事。”劉羽指著門外道:“你爸肯定還活著,否則,這裡會被警方拉起警戒線,他多半在醫院,我幫你問問。”
季小凌微微鬆口氣,兩眼一眨不眨盯著劉羽,擔憂道:“那,會不會被抓走?”
劉羽一邊撥通這塊區域的分局電話。一邊搖頭指著地上的血:“如果要帶你爸爸走,就不會在現場打人,而是一開始就把人帶走,所以,很有可能是有人報警,送他去醫院了。”
這時,電話通了,劉羽大致問了下情況,五分鐘後對方回覆,這裡有一名叫季山奎的男性受害者受傷去了首山第一人民醫院接受救治。
劉羽立即帶著季小凌趕往醫院。一個小時後,在走廊的病床上見到了渾身是血的季山奎。劉羽看了下診斷報告,主要是右腿和左腳骨折,其餘地方均是皮外傷,再就是多處軟骨質挫傷,傷勢不算重。
這對父女抱頭痛哭了許久,劉羽才有機會與季山奎說上話。
“劉局長,感謝你。”季山奎大概知道劉羽在公安廳,卻不太清楚劉羽什麼職位,按以前的稱呼喊。
劉羽笑著與他聊了一陣,大概瞭解下他的傷勢,以檢視傷口為名,暗中簡單給他治理了下,大概不出半個月他斷裂的骨骼就能癒合了。
“你老闆知道你受傷麼?”劉羽問道,既然以季家衝的姑爺身份來,該盡的關心還是要盡一盡,反正那裸官跑不掉。
季山奎臉龐一僵,苦澀爬滿了黝黑的臉龐,嘆息一聲:“哎,打他電話,知道我住院,就掛了。”
“你安心養傷吧,老闆那我幫你去一趟,他電話給我。”劉羽道,順手幫幫,這老闆不是什麼好東西,劉羽不介意從他身上敲一筆給季山奎。不然,給季月嬋知道,劉羽袖手旁觀,怕是少不了要吃她幾句囉嗦。
季山奎大喜過望,連忙把手機號報過去。
劉羽記下來,望著名字,表情怪怪的:“梁永國?名字有點像啊。”
給半天沒吃東西的父女買了點吃的,墊了五千塊醫藥費,劉羽在車上就聯絡這個梁永國:“梁永國?”劉羽開口,尊語都省了,冷冰冰發問。
梁永國那邊愣了下,口氣疑問:“你是?”
“公安廳的,找你談話,來公安廳一趟。”劉羽說道:“到了再給我打電話。”說完,便刮掉了,那老闆識趣的話,該怎麼做心裡該有數。
讓劉羽沒想到的是,他前腳到廳裡,後腳就來了一電話,不是別人,正是胡雨晴的朋友,梁永生。
“劉主任,您方便接電話嗎?”梁永生語氣有點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