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地丟在一個倉庫裡,甚至都能聽到外面碼頭工人但運貨物的號子聲,但嘴裡卻被堵著破布,怎麼也喊不出聲來。
他努力掙扎著,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不說,而且又有一根粗繩子,把他捆在一個水泥柱子上,根本就動彈不了。
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把自己擊暈過去的人是誰,如果是宮本雄一的人的話,陳曉峰實在想不出來,他們為什麼要把自己丟在碼頭的倉庫裡,即便是在租界,不說是送到憲兵司令部,就算是把他帶回海軍部特高課,對於宮本雄一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陳曉峰覺得只有另外一種可能性,自己很有可能是被東洋人以外的任何一個組織綁架,比如中統、軍統,比如延安方面,甚至有可能是江湖幫派。
問題是他是在跟蹤宮本雄一的時候被擊暈的,如果這些人把自己當成了罪大惡極的漢奸,為什麼不去對付宮本雄一呢?難道是因為他隱藏的好,根本就沒人發現他真實的身份?
陳曉峰又想起昨天宮本雄一,把自己從大千世界引出來時的情景,好在半路上殺出個餘夢萍把自己截住,否則還不知道會被宮本雄一引到哪裡去?
陳曉峰再次懷疑今天的事與宮本雄一有關,否則哪有那麼湊巧,他本來是坐在茶樓裡監視餘副督察長的,沒想到宮本雄一從天而降,高談闊論了一番就離開,分明是故意把他引到這裡來的。
想來想去,陳曉峰想不出個所以然,但他覺得對方一定是不想要自己的命,否則用不著這麼麻煩,把自己捆綁在這裡。
在他昏厥的時候,對方完全可以把他裝進麻布袋扔到海里,也可以直接擰斷他的脖子。
既然對方沒想要他死,那麼遲早總會現身的,陳曉峰反而冷靜了下來,在靜觀其變的同時,他又默默的執行起小周天內丹術。
誰知道整整三天,居然沒有一個人進來管他的事,而他因為每天執行內丹術,可以生津止渴,也可以化丹充飢,不僅沒有飢渴難忍的樣子,反而容光煥發,就像是入定打坐的武功高手,正在閉關修煉一樣。
大鬍子正在小聖彼得堡區的一家賓館的床上午休,突然聽到床頭櫃上的電話鈴聲響起,不過他沒有馬上接,等到鈴聲停下,再次想起,再停一下,第三次響起的時候,他才伸手拿起電話。
電話的那頭,傳來了宮本雄一的聲音:“喂,老闆嗎?我是僱員,正如你所料,我們的貨物在倉庫,已經三天未進水米,但卻容光煥發,好像精神比進去之前還要好。”
大鬍子聽完之後眉頭緊鎖,雖然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卻又好像並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我知道了,記住,你和你安排的人,儘可能不要跟我們的貨物正面接觸,如果發現他離開倉庫,千萬不要加以制止。”
宮本雄一一愣:“他身上的繩子可是我親自綁的,以他的身手斷然不可能掙脫。”
“你錯了,他現在的功夫可以說是一日千里,哪怕是前一個小時和後一個小時都不能同日而語,你見過餓三天精神反而越來越好的人嗎?”
“我明白了。那麼我們究竟怎麼處理這批貨物?”
“本來是準備明天裝船的,不過從現在的情形來看,恐怕會有點問題,我必須要去見一個人,處理完相關的事情之後再去提貨,否則這批貨即使是到達了目的地,都有可能會出現問題。”
“那我要做什麼?”
“回到你的工作崗位上去,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需要的時候,我會聯絡你。”
“好吧,那我回去了。”
大鬍子放下電話之後,再也無法入睡了,原來他把陳曉峰五花大綁地捆在倉庫裡,就是為了證明一件事情,而這些事卻不幸被他料中。
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大鬍子非常清楚,現在尚金奎留下的兩根金條,已經不足以讓陳曉峰相信自己,或者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尚金奎之外,恐怕陳曉峰更相信秋野太太了。
大鬍子現在要見的人,正是秋野太太。
大鬍子立即出門,攔下一輛黃包車,直接來到禮查飯店對面的那個咖啡廳,也就是餘副督察長三天前等他的那個位置,然後撥通了秋野太太家的電話。
秋野太太因為幫助陳曉峰排毒,自己身體非常贏弱,這幾天一直運功排毒,今天差不多已經恢復了原狀,卻一直疑惑於陳曉峰為什麼不來看她?
以她對陳曉峰的瞭解,別說是替陳曉峰解了毒,還跟他進行了入鼎雙修,用自己的至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