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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讓人頭疼的難題

等待是漫長的。

盜聖燕子飛允諾三日內將賬冊拿到手,送到欽差行轅內。賀六現在能做的只有等。

賀六問老胡:“你當初是怎麼‘救’的盜聖?二十五年前,陸指揮使奉了欽命捉拿盜聖。你私放了他,就等於是壞了錦衣衛的家規。”

老胡道:“唉,說來話長啊。我當年跟著陸指揮使南下江南捉拿盜聖。陸指揮使命我打探盜聖的行蹤。

這一打聽不要緊,我竟然發現,這盜聖竟是個劫富濟貧的俠義之人。他從南京城十大富商手裡盜來的銀子,竟然全都用來賙濟了窮苦百姓。那日我們在城西雞鵝巷設下了天羅地網。盜聖果然上了套。一番激戰,他受傷退到一個小巷之中。我拿著火銃逼住了他。

不知為何,我頭腦發熱,一時竟對他起了惻隱之心,把他給放了。

過了一年,我在京城收到了一罈子西涼葡萄酒,一封信。信署名是燕子飛。信上說‘大恩不言謝。今後我將隱居揚州城。他日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請恩公儘管開口。’呵,那燕子飛也是好記性。二十五年了,昨日在酒家之中竟還認得出我的容貌。”

賀六聽後道:“原來如此。不過咱們託盜聖去偷賬冊的事情,千萬不能讓陸指揮使知道。讓他知道了,還不扒了你的皮?”

老胡搖搖頭:“不會的。都過去二十五年了,陸指揮使應該早就忘了這事兒了。話說回來,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樣?對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那麼在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想著查清楚陰兵案呢!”

賀六嘆了一聲:“香香她娘是因為我追查陰兵案而死的。我爹又是被‘陰兵’殺的。我怎麼可能會放棄追查?”

三日之後,欽差行轅。

已是子牌時分。賀六和老胡在行轅內來回踱著步子。

賀六道:“還有一炷香功夫,就過了三日之約了。盜聖還是沒有半點音訊。別是。。。死在那總管太監府裡了。”

老胡道:“不會。燕子飛的‘盜聖’之名,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的!想當初他在江南。。。。”

賀六連連擺手:“那是二十五年前時候的事兒了!那時候他三十五,正值壯年。現在都六十了!那身燕子門的輕功功夫,怕是早就廢了。”

二人正說這話,“撲稜稜”,從欽差行轅大廳的房樑上懸下一根麻繩。一個人影順著麻繩滑落在地。

這位“樑上君子”正是盜聖燕子飛。

燕子飛的右肩殷紅一片,他開口道:“唉,不服老不行啊。讓親兵放的火銃子兒咬了一口。”

賀六道:“老前輩,賬冊拿到了麼?”

燕子飛從懷中掏出一本紅綢布包裹的賬冊,遞給賀六:“你看看,是這東西不?”

賀六粗略一看,只見那賬冊上記著的淨是些私鹽賬目。

“沒錯,就是這東西。”賀六道。

燕子飛朝著老胡拱拱手:“恩公,既然事情辦完了。那我就告辭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江湖有緣便再見!”

說著,燕子飛飄然而去。

賀六望著燕子飛離去的背影,嘆了一聲:“真是一個講義氣的好漢啊。”

老胡指了指那賬冊:“賬冊到手了。這東西可是六大私鹽販子的罪證。你趕緊看看。”

賀六開啟賬冊,仔細觀瞧。他倒吸一口涼氣:六大私鹽販子還有四方茶樓、兩淮鹽運衙門簡直將鹽務當作了自家的菜園子。蘿蔔白菜拔了就往外賣!這本賬冊是五年以來私鹽交易的細賬。涉及的銀兩多達一千三四百萬兩!

賀六嘆了一聲:“怪不得鹽稅虧空了八成呢!一年朝廷因為私鹽貿易損失的鹽稅就有三百萬兩!江南官場的這群人,簡直稱得上是膽大包天。”

老胡道:“其實有了這賬冊,你就等於查清了私鹽案。下一步你準備怎麼做?將賬冊八百里加急給陸指揮使麼?”

賀六道:“我現在擔心,這賬冊一交上去。六個私鹽販子人頭落地,會應了胡宗憲的話。江南大亂,朝局大亂。六大私鹽販子,一個是浙直總督,一個是浙江巡撫,一個是南京戶部尚書,一個是浙江市泊司總管太監,一個是南京錦衣衛鎮撫使,一個是河道巡防營指揮使。。。。。他們人頭落地不要緊,他們身後各自又會牽出一大批有瓜葛的官員。到時候,必將釀成滔天大案。江南官場的官員,估計要有一半兒人頭落地!”

老胡道:“還有一件事老六你沒說。胡宗憲、趙貞吉販運私鹽,不是為了中飽私囊,而是為了戚家軍、俞家軍籌集軍費。你不忍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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