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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乾兒子出賣乾爹

“你們是幹什麼的?竟敢手持兇器私闖市泊司少監的宅子?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我可是朝廷委派的正五品官員!”錢坤像一條歇斯底里的狗一般咆哮著。

賀六笑了笑:“一個沒了把的奴才,也好意思提自己是什麼正五品官員?”

老胡將弗朗機手銃調轉銃口,對準了錢坤:“我勸你閉上你的嘴。我的手銃可不認識什麼正五品的大官!”

錢坤小聲的問道:“你們是哪一路的好漢?若是劫財,我這宅子裡還有個一兩千兩現銀。若是劫色,這女人可以給你們,隨便玩。”

賀六走到錢坤身前,亮出了自己的腰牌:“你把我們當什麼人?看清了,錦衣衛北鎮撫司!”

“呵,原來是北鎮撫司的人啊。”錢坤長處一口氣,換了一副傲慢的表情。

錢坤害怕圖財害命的巨匪大盜,卻不怕官面上的人。他的乾爹楊公公是司禮監掌印呂芳面前的紅人。有乾爹撐腰,他才不怕什麼錦衣衛北鎮撫司呢。

錢坤妝模作樣的從桌子上拿起茶碗,喝了口茶:“這大半夜的,你們來我的宅子有何貴幹?”

“啪嚓!”賀六一手將錢坤手裡的茶盅打翻在地。

“你幹什麼?我們宮裡的人跟你們錦衣衛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錢坤怒道。

老胡上前“啪啪”給了錢坤兩個耳光!

“瞎了你的狗眼。你一個狗一般的奴才,也敢跟錦衣衛的六太保這麼說話?”老胡罵道。

錢坤倒是聽說過錦衣衛十三太保的名聲。可他依舊嘴硬道:“你是錦衣衛的賀六?錦衣衛六太保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管得了官員們,管得了我們宮裡的人麼?”

賀六搬了把椅子,坐到錢坤的對面:“呵,說得好。我是管不了你們宮裡的人。可你們呂芳呂公公總該管得了你這個仗勢欺人的狗奴才吧?如果我把你威逼良家少女嫁給你做對食的事,參奏給你們呂公公,你說你們呂公公會容你如此敗壞宮裡的名聲麼?”

老胡讓錢坤的貼身小太監站到臥房的東南角上,又讓王雲兒站到賀六身邊。

賀六對王雲兒說:“王雲兒,我實話告訴你,我跟這個姓錢的有仇。要辦他。你敢不敢作證,指認這姓錢的威逼你做他的對食?”

王雲兒怒視著錢坤:“大人,我敢。”

老胡在一旁幫腔道:“錢公公。外任太監欺壓地方良民,脅迫良家少女做對食。咱且不論國法。只論宮裡的家法,也夠你掉三層皮的吧?”

賀六道:“呵,都說我們北鎮撫司用刑如何如何厲害。我聽說,你們宮裡收拾公公們的家法,也是神仙都受不住的。”

錢坤聽後,換了一副商量的口氣:“我說六爺,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要難為我?”

賀六笑了笑:“問的好。我賀六這人,向來是嫉惡如仇的。看見你這樣仗勢欺人的狗奴才就氣不打一處來。我今天就是誠心來為難你的。”

錢坤苦笑一聲:“六爺,你說吧,你是想要錢還是想要女人?要錢你開個價。你要是看中了雲兒,我把她拱手送給你就是。”

賀六搖頭:“多謝錢公公的美意。我什麼也不想要,只想要你的命。”

錢坤哭的心都有了:“我說六爺。雖說我們宮裡跟你們錦衣衛一向不睦。可咱倆之間卻沒有深仇大恨。你為何非要置我於死地?”

賀六看火候差不多了,給老胡使了個眼色。

老胡押著錢坤的貼身小太監,領著王雲兒退出了臥房。

賀六壓低聲音,說道:“錢公公,現在屋裡就咱們倆人。我跟你打聽一樣東西的下落。你要是說了呢,我立馬走人。你要是不說,呵,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錢坤問:“什麼東西?”

賀六道:“你乾爹楊公公手裡有一本賬冊。那本賬冊上,記的都是私鹽買賣。。。那本賬冊你可知道在何處?”

錢坤臉色一變:“我就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來整治我!”

賀六道:“這是自然。全天下仗勢欺人的官員、太監多了,我想管也得管得過來。我來找你,自然有找你的原因。”

錢坤換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哼,我深受乾爹的厚恩!絕不會幹對不起他的事!”

“啪!”賀六二話不說,直接又扇了錢坤一個耳光。

“錢坤,別給臉不要臉。我問你,你坐著江南織造局的少監位子,名義上是織造局的第二把交椅。可你有半分的實權麼?楊公公把織造局當作自家的錢匣子,把織造局的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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