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藩一腳將薛揚踹向一邊:“沒用的東西,給我閉嘴。”
嚴世藩走到賀六面前,幾乎與賀六臉對臉。
兩個男人貼的如此之近,要麼是兩人都好龍陽之風——要親嘴兒。要麼,便是要打架。
嚴世藩“啊呵呸”,朝著賀六的臉上吐了一口吐沫。
賀六抹了抹臉上的吐沫,微笑著問:“小閣老,您這是發哪門子的火?”
嚴世藩道:“賀六,我們嚴家待你不薄!你別忘了,你住的這宅子,是我們嚴家送給你的!你的遠房親戚楊煉出事兒,還是我跟刑部提牢司打的招呼放的人!你今天干的這事兒,對得起我們嚴家對你的恩德麼?查我?你覺得你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查得動我麼?”
賀六笑道:“這宅子的確是小閣老你送我的。你要是想要回去,我雙手奉還。至於楊煉,呵,他私開官倉是為了賑濟災民,本就無罪。”
嚴世藩伸出了自己的手:“別跟我廢話!薛揚的供狀呢?”
賀六搖頭:“錦衣衛審訊案犯的供狀,只有皇上才能御覽!難不成小閣老要違制?”
嚴世藩怒道:“給臉不要臉!來啊,給我把賀六和胡三拿下,搜他們的身!”
“誰敢!”賀六扯開自己的飛魚服,亮出胸前戴著的平安符。
這三清上仙的平安符,是嘉靖帝在賀六查辦江南私鹽案後賞給他的。
大明官場之人都知道,當今聖上崇通道教。三清上仙的平安符,就等於是洪武朝的免死鐵卷。
一眾刑部提牢司密探無人敢動手。
嚴世藩怒道:“怎麼,姓賀的,你拿皇上的平安符來壓我?”
賀六道:“不敢!我只是怕刑部的這群蠢材笨手笨腳的,跟我動粗會髒了皇上欽賜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