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猿“噌”一聲,竄入了樹叢之中,片刻間就不見了蹤影。
桑吉丹朱端著那瓷碗,來到賀六面前:“賀六爺,這就是滋補聖藥,猩猩血!”
賀六道:“真沒想到,取這一碗血,竟要如此大費周章。”
桑吉丹朱道:“好了,今晚,咱們故技重施,繼續引其他的老靈猿來喝蜂蜜酒。”
賀六掐算了下:“如果一切順利,四十八天後,咱們就能集齊四十九碗猩猩血,回京覆命了。”
桑吉丹朱嘆了口氣:“事情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果如桑吉丹朱所言,接下來一連三晚,都沒有老靈猿上當。
桑吉丹朱跟賀六商議道:“依我看,或許是咱們埋伏的人太多了。老靈猿能聞到人的味道,見人多,它們就不敢來了。這樣吧,咱們今夜,只留你、我、曹山三個人看著蜂蜜酒。”
賀六點頭同意。
月上柳梢頭,幾個狼兵將蜂蜜酒放在大榕樹下,賀六就讓他們退到半里之外去了。
桑吉丹朱將那雙大木屐擺到酒缸前。
賀六道:“咱們該躲起來了。”
三人依舊躲在那片草叢之中。
子夜時分,一陣陰風吹過。賀六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打了個哈欠,忽然感覺有人拍他的肩膀。
賀六問桑吉丹朱:“怎麼了?”
桑吉丹朱一頭霧水:“沒怎麼啊。”
賀六道:“沒怎麼你幹嘛拍我?”
桑吉丹朱低聲道:“我哪拍你了?是曹山拍的你吧。”
曹山搖頭:“我也沒拍你啊。”
過了片刻,又有人拍賀六的肩膀。賀六用手抓住肩膀上的那隻手。一摸索,那雙手足有芭蕉扇子大,還毛絨絨的。
賀六嚇呆了!他戰戰兢兢的一轉頭。只見,一個血盆大口的怪物正對著他的腦袋呢!
賀六失聲驚叫:“啊!”
曹山和桑吉丹朱扭頭一看,嚇得抖弱篩糠。
三人身後,正半坐著一隻巨大的靈猿。這靈猿渾身白毛,頭顱足有兩個酒缸大。它站起身,竟有五六人高。宛若一座小山一般。
這恐怕是哲達山中,眾靈猿的老祖宗!
賀六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高喊一聲:“愣著幹什麼,跑啊!”
三人如撒了韁的野馬般,向著山下跑去。
白靈猿身高馬大,兩條腿跟兩架大梯子似的。他跑一步,頂賀六他們跑十步。
白靈猿伸出兩隻手,用四根小孩手臂粗細的手指,夾住了賀六和桑吉丹朱的衣衫。
它略一用力,就把賀六和桑吉丹朱提溜小雞兒一樣的提溜了起來。
曹山依舊在一路狂奔。白靈猿似乎對他不感興趣。只提溜著賀六和桑吉丹朱,來到酒缸前。
白靈猿將賀六和桑吉丹朱放到酒缸邊上。而後,它指了指地面,又搖了搖手指。那意思彷彿是:你們跑不過我的,乖乖呆在這兒。
賀六壓低聲音對桑吉丹朱說:“這靈猿祖宗一雙大腳足有半條小船大。要想踩死咱們,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咱們還是別輕舉妄動了。”
二人規規矩矩的,坐到酒缸旁邊。
白靈猿單手托起酒缸,“嘩啦啦”將酒都倒進了嘴裡。那碩大的酒缸,在它手裡宛若一個小酒盅。
它喝完了酒,一抹嘴,彷彿意猶未盡。
隨後,它又用手指夾著賀六和桑吉丹朱的衣襟,將二人一左一右放到了它的兩個肩膀頭上。
賀六和桑吉丹朱,就像是兩個三歲的小娃娃坐到了大人的肩頭。
白靈猿開始往深山裡走。
坐在白靈猿右肩上的賀六問桑吉丹朱:“桑吉大喇嘛,您是高僧,見多識廣。這位靈猿祖宗莫不是有龍陽之風,要搶咱們倆個進它的巢穴裡做什麼壓寨夫人吧?”
賀六剛說完,白靈猿竟然“啊吼吼”的一陣猿笑。
賀六“咕咚”一聲嚥了口吐沫。千萬別說好的不來,說壞的來!老子自從嘉靖四十年娶了笑嫣,還從未在外面拈花惹草過呢。萬一真要是晚節不保,即便能苟延殘喘逃回京城,我該如何面對我的笑嫣啊!
桑吉丹朱在白靈猿的左肩上說道:“傳說靈猿長一撮白毛,需要五年修為。像它這樣通體白毛的,恐怕活了二百年不止吧?這樣的通靈神猿,想來一定是心善的。它斷然不會把我們當作它的面首。。。”
白靈猿架著二人,來到哲達山的一處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