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漠然置之,腿有些不聽使喚,腳步不由地退後了兩步,木木地轉身緩緩往回走去。空氣在此刻突然冷凝,我的寂寞感無限制蔓延。這件事給了我很大的啟示:不要相信身邊的任何人,否則你的一切都將會掌控在別人的手中。
跟尤菩兒搞好關係,讓她信任你,一定要!這句話一遍一遍響徹在我耳畔。跟我搞好關係?真以為跟我尤菩兒搞好關係那麼容易嗎?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既然是為親近於我,那麼他梅陽跟我講的鬼胎之事,其中可有假?我是不會再信他的話了,一切出於與我套近乎的話,我都只當沒聽過。看來,鬼胎之事還是要出自尤少傾的口,我才能信。因為這個世界上,值得我相信的只有尤少傾,我一定要等著尤少傾親口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陽光和煦,撲散在我的臉上,我抬起頭直視太陽。菩兒是最堅強的,即便沒有人在身邊,依舊能堅強的生活。
腳步快速移動,空氣中的香瀰漫滿懷,讓我徜徉其中,迷失方向。身體順風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掠過小溪,離開了叢林。
蒼穹之渺非我能視,世界之紛非我能解,人心之糾非我能知。
安靜的待在我的小房間,沏一壺茶,細品慢嘗。這幾日,我做的最多的事,便是這件事了。想把一切的一切都盡收眼底,卻只能任其發展。不過當前我什麼都不要想,我只想快些加入小武將的隊伍裡,我要習武,一定要!
於是等待著萬文遙來帶我去見他的爺爺,已經成為了我現在唯一期待的目標。只有透過他爺爺的那關,我才能順利進入精兵小武將隊,跟他們一同習武,一同切磋。
其中,梅陽過來找過我兩次,我只閉門,謊稱身體不舒服,不見他。因為我不希望看到虛偽的臉,那樣會讓我迷了心智,看不清事實。我一定要時刻讓頭腦保持清醒,一雙眼睛一定要把一切看清,必須看清。
碧波漫空,纖纖欲瀉,桃花紛紛濺落,蝴蝶遊蕩迷濛。
此時已經是午休時刻,小武將們都收了劍,前去用飯了。我從牆上一躍而下,縱身跳上了自己房間的窗臺上。抱膝倚著窗框,凝神細望著赤紅朱門,思緒一波波湧起。什麼時候萬文遙才能突然跑進來帶我去見他爺爺?他只說時機不成熟,時機成熟了,他自然會帶我去。可如今算算日子,自上次他答應我,已經有六天了。我依舊安靜的待在我的小房間,萬文遙那裡一點動靜也沒有。他把這事忘了嗎?
或許吧。他這種性情的人,若碰到了什麼新鮮事,恐怕很難再想起我這樁小事。而我卻真真當成回事兒了。萬文遙,你如果忘了,我必恨你!我最恨別人不把我當回事兒了。
硃紅色的大門微啟,一個熟悉的身影再次現入我眼簾。一臉的笑綻如風,眉目輕浮如畫,身體矯健輕快。如水杏目微微眯起,細細地望著窗臺上的我,看似單純清澈,卻不真實的讓我厭惡。
我只當沒看到,目光冷移別處。
梅陽笑呵呵地走到我面前,厚著臉皮扯了扯我的袖子,“菩兒,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不理我了。萬文遙惹你,我可沒惹你。”
我冷目斜凝了他一眼,淡淡地抽回了自己的袖子,冷聲道:“我不想跟你說話。”
“總得有原因吧。”梅陽眨著眼睛認真的看著我。
我看到這種目光就感到厭惡,因為他一切對我的討好和對我的親近都只是為取得我更好的信任。我不喜歡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喜歡,我要與他保持距離。
我從窗臺上一躍而下,轉身往屋裡走去,絲毫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身後的他現在是什麼表情我不知道,但我能想像的出來,他肯定特別失望。
但他接下來的舉動,卻很出乎我的意料。他側身越過我,厚顏上前忙不顛兒地幫我推開門,躬身做了個請姿勢,微笑迎風地朝我道:“請。”
我冷瞥了他一眼,徑直往屋裡走去,在他也要踏進門的時候,我卻硬生生地一把把門關上,把他阻隔在外。
“菩兒,別這樣嘛,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說出來嘛。為何你一定要拒我千里之外呢?”梅陽的聲音夾雜著一絲不安。
而這種不安是真是假,我不想去細琢磨。我只知道,我不想跟他說話,不想跟一顆安插在我身邊的棋子說話。
我依舊沒有開門,轉身盈盈坐到了桌邊,伸手平靜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微抿了一口,香濃甘純,口留餘味。淡淡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門外梅陽依舊須臾不定的影子,毫無起伏道:“梅陽,我最近心情不好,不關你的事。你先回去吧,我現在還不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