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還有兩三個穿著短衣褲的黑人小夥子,其中那個叫米基的傢伙,一隻手騎車,一隻手去摸車座下面一個橙紅色塑膠箱的東西。
一根金屬繩被他猛的拽了起來,車子瞬間傳來了轟鳴的發動機聲,米基絕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希望的光芒,雙手向著外面猛的移動,握住了加長的車把,慢慢的一擰,車子頓時向前跳了一下。
“華,華,我跟上來了……”米基身體一震,大聲的喊著。
此刻,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前後兩個方向都被匪兵的槍口瞄準了,砰砰兩聲槍響,他健碩的身體左右各中一槍,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腳踏車輪子還在地上轉著,就像他看向前面同伴的目光,久久沒有閉上。
槍聲過後,前面那個小夥子猛的咬著嘴唇,眼睛裡佈滿了仇恨的血絲,一股子求生的念頭化作無畏的勇敢,看著前面卡車旁邊的那個匪兵槍口正向他指來,他雙
腿一夾車把,向著旁邊的沙袋衝去,那匪兵的槍口隨著他轉去,小夥子還沒騎到沙袋最上面,已經掉頭向著他衝了過來。
匪兵猛的躲避,掄起槍托就要打了身邊這個狂妄的小子時,小夥子隨手向他臉上揚了一把白乎乎的東西,然後向著前面衝去……
身後,又是一陣雜亂的槍聲,小夥子貼在牆邊上,低著頭,嘴裡不停的喊著:“完了,完了!”
子彈密集打來,他感覺隨時自己就會被打中了,可身下的腳踏車發出了呼呼的聲音,帶著他向著那面飛一般的跑去,到了前面一個路口,他輕輕轉了下車把,向著裡面拐去。
“跟上,跟上,別讓他跑了。”拉金帶人快步跑來,看到小夥子的背影時,腦子裡馬上浮現出羅迪上校的嚇人模樣,叫著手下的人去追這個傢伙。
小夥子向著東南方騎去,時而轉著彎騎,時而躲進了旁邊的樹叢裡,他知道身後五六個匪兵越來越近,自己今天生命難保,汗水順著下巴嘩嘩的淌著,不斷的看著身後那個橙紅色的塑膠盒:“拜託啊,我就這麼點汽油啊,他們,他們快追上來了……”
直升機上,孫遠征和龍威靠在舷窗兩邊,看著這傢伙越來越近,他身後那些匪兵不斷的開著槍,頓時猜出了個差不多,倆人雖然都沒說話,可誰也知道這是匪兵追殺人呢。
非敵即友,何況這是一場活生生的殺
戮!
龍威看了眼駕駛室,隱約看到莎莉他們的肩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突擊步槍,一臉義憤填膺的模樣,雖然知道直升機上就這麼幾個人,而且機組人員還不是正常戰鬥隊員,但還是鼓起勇氣試探的說:
“隊長,這個該死的對講機啊,現在離開營地已經幾十公里了,怎麼聯絡隊裡呢,你現在給我兩個小隊,把老沙和大帥給我叫來,我們在邊上打,好好的一座城市,就讓猛象給毀了,我似乎能聽到成百上千的人在哭喊,在喊著救命呢,隊長……”
說到這裡,龍威眼圈發紅,聲音變得哽咽了。
孫遠征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馬上回避了他的目光,再看向窗外時,同樣不忍心再去看那個城市,而是看著更遠處的茫茫林海。
這一點,龍威就不滿意了,暗想:“隊長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國內時,你巡邏見到老弱病殘的,車都過去了,你還讓司機調頭回來送人家一程,他們,他們利比裡森人就不是人嘛,穿上國際制服你就是不是警察了嗎,就不保護老百姓了嗎?”
心裡這麼想著,丁凡一臉的憤怒,伸手摸著額頭,惱火的拍了起來。
“大龍,你剛才說什麼了?要下去?幹啥去啊?你現在是中隊長,是和我一起巡視戰區了,見到事就忘了紀律了?你啊……”孫遠征強打精神的說。
如果是往常,龍威絕對能聽出他聲音有些異樣的,帶著傷感和無奈,還是重重的吸了口氣說的,可龍威哪裡注意到了這些,低頭靠在玻璃,使勁擠壓著自己怒火燃燒的腦袋,想控制自己的情緒,卻是越想越急眼,悲傷道:“什麼紀律啊?哪個紀律寫著維和隊員看著暴徒行兇可以不管的了?我華夏國的紀律沒有,絕對沒有,你不同意調兵遣將,我怕以後自己做噩夢,譴責自己啊……”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龍威面對外面的情況,心裡覺得壓抑,覺得難過,覺得委屈,似乎遠處那些傷害那些暴力活動都和他有關似得,他沒有盡到自然,良心受到了譴責。
孫遠征深深的閉上了眼睛,無奈道:“大龍啊,咱們是紀律部隊,我孫遠征什麼時候和你瞎說過,這裡是交戰區的情況,戰亂、傷害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