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復燃的機會?
陳喜佳興許也是知道的,只是她又哭了,道:“我怕他做出什麼傻事來,本來便是我負了他,他若是知道,卻不會懷疑是我變心,只會以為是我祖父和父親逼迫於我,要鬧上府來的。在江寧的時候,姐姐你不是沒有聽說過他的名聲,誰能犟得過他去?我只想姐姐好生地與他說清楚,姐姐平日說話就是中理的,旁人哪裡有不服氣的?只盼姐姐為我勸了他,讓他去參加科舉,我只是個負心人……”
馮霜止幾乎冷笑出聲,她很想告訴陳喜佳,她這樣心硬又心軟,日後必會有後患。
心硬,說的是她貪慕榮華拋棄自己曾經的心上人;心軟,說的是她還沒狠下心將自己昔日的心上人置於死地,終究還有一些為了他好。
“我若是你,要愛便愛個轟轟烈烈,不愛,便將他置於死地,以絕後患。”
馮霜止說這話的時候,像是在開玩笑,可卻把陳喜佳嚇出了一身冷汗。“姐姐?”
旁人果然是很難理解自己這種極端的思維的,馮霜止轉移了話題:“這一次,我幫你,但是你日後嫁給了福康安,你也知道,我夫君與福康安面和心不合,日後可能不會有太多的走動了。”
這不過是在暗示她們姐妹兩個之間日後的關係而已。
陳喜佳知道,也知道馮霜止看出自己的用意來了,她又是羞愧又是惱怒,最後只能歸於無聲。
一個人的心術如何,只能問她自己。
馮霜止又問了一些細節,最後道:“我會幫你把事情辦好,你今日在我這裡睡下吧,明日收拾停當,回你自己的府上去,我不會對旁人透露半句,多年的姐妹情分,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她這話已經說死了,陳喜佳不是聽不出來,當下到了馮霜止給自己準備的客房裡,又哭了一場,最後想到是在別人的家裡,也不怎麼敢哭了,只是壓抑著,便沉沉睡去了。
夜裡馮霜止就派人去通知了陳府的人,只說是陳喜佳找自己問些事兒,所以歇在了她這邊,還不知道陳喜佳並沒有通知陳府,所以才鬧了這一樁烏龍。
第二日一大早,陳府的便來接人了。
陳喜佳眼裡含著淚,拜別了馮霜止,才上了陳府接人的轎子。
前面劉全兒回來回話,說是走了,喜桃這才對馮霜止道:“聽說昨夜去給陳府報信兒的時候,陳府的人表情古怪,怕還不知道怎麼說您呢。小姐,不,夫人,這事兒……您幹什麼攬這樣的麻煩上身啊?”
“我與她好歹有幾年的交情,今日才知我拿了人當知己,人卻從不將我馮霜止放在眼裡,是我自己識人不明,只是這麼多年,若說她沒有半點真心是假的。只當是為著她當年待我的那一點子真心……我幫她這一回,日後也斷絕了恩義。”
馮霜止說著,便覺得諷刺起來。
一切都尷尬在陳喜佳是要嫁給福康安的人,現在一個已經定親的人卻哭著從馮霜止這邊出來,換了別人怎麼想?
風言風語是管不了了。
馮霜止只盼著別人長點腦子,別說什麼自己為難陳喜佳就好。
下午的時候,她便說要去廣濟寺,劉全這邊給準備著,馮霜止之前已經跟和��島茫��皇鞘裁創竺挪懷齠�挪宦醯娜耍�熱灰丫�島茫�鬩壞鬩膊恍枰��說P牧恕�
正好……原本不信鬼神,現在自己穿越又重生,說這世上沒有鬼神的存在,似乎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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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馮霜止便出去了。
外面日頭還不錯,地上的雪開始化開,進入冬天,北京城裡下雪是常見的事情。
遠遠地坐在車裡,撩開車簾的一角,便能夠看到廣濟寺鐘鼓樓上銀白的積雪,路上游人如織,因為是開廟會的日子,貨郎們推著小貨車在街上轉悠,不時有一家人一起出遊的場面。
馮霜止看著那些抱小孩的婦女,那些拉著妻女手的男人,那些坐在路邊賣花燈的老嫗……
心裡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到了廣濟寺山門前的時候,便下車來,瞧見不少的人往寺裡面走,馮霜止身邊跟了幾個丫鬟,後面還有劉全,下車之後劉全便帶著奴才牽著馬到一邊去等著。
主子們的事情,劉全一向不多問,只守在一旁,也不多話。
馮霜止這邊進去之後,便走了天王殿,廣濟寺乃是北京著名的“內八剎”之一,有很長一段歷史了,直到現在也是香火鼎盛。
在僧侶的指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