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平叛看到這些土兵的“強大”,並沒有當作一回事,只派了朱憲率領禁兵與土兵發往容州。丁部領派斥候打探訊息時,雙方正在交戰。丁部領安心了,廣南都沒有治好呢,況且我們交趾。
叛亂迅速被朱憲擊敗,這次潘美做得更狠,將所有參與叛變的兵士家眷進山抓獲,送到海邊築海堤。不算是迫害,一旦海堤築起來,形成一個個圍田,遠比在山區更富裕。窮富無所謂,脫離了深山老林,這些人就能管轄。與五嶺地區一樣,實際那些生蠻部落不強大,但因為山高林茂,不好徵,不能徵,就不能逼他們王化,然後繼續由著他們繼續過著以前刀耕火種的生活。
又逼著所有戰俘一起築路,築通一寨,只要是叛亂的,全寨百姓一起往海邊遷移或者欽江灣。中間發生了一些兇殘的事,但沒有辦法,整個容州在戶冊上的不足五千戶,一叛亂卻是幾萬幾萬的來。潘美在廣州,以後若無這些悍兵勇將坐鎮,還會出大事情。有的部族見勢不妙,舉部逃向大山的深處。主要現在沒辦法溝通,這些百姓不清楚,這一逃,他們繼續受著那些蠻首的壓榨,能有多少好處?不過逃到這些所在,這些部族早晚必會消失。陸續的修路,陸續的戰鬥。餘下諸部見勢不妙,紛紛走出大山,向朝廷表示誠服。花了不少錢,但自此以後,自桂州柳州與邑州以東地區,除了五嶺深處,基本處於朝廷管轄範圍。因為將許多諸蠻部清點出來,廣南戶部也變成了二十一戶多戶,增加了三萬餘戶。
這個過程十分漫長,平叛只有二十來天,戰後卻維持了數月之久,全部用在築路與遷民上。大部分叛亂的部族遷了出來,主要的道路也修了起來。宋軍這才結束這次征伐。然後五千由禁兵與土兵組成的軍隊,徐徐抵達太平寨。丁部領這才產生恐慌,一邊派人請和,一邊再次調動軍隊駐紮於邊境。宋軍又調一些海船於白藤江活動。
丁部領隨著宋軍腳步走,於是在白藤江又設防線,紮下木樁。
但根本不是白藤江,以前南漢攻打交趾時之所以派水軍進駐白藤江是因為交趾原州城就在白藤江邊,它是富良江北邊的一條大河,不過比富良江要小得多了,中游時有一條富良江的汊河注流而入,交趾故州城就在白藤江與這條汊河交界處西南邊。因此白藤江始大,仍不是很大,水流與河面與欽江相似,容易設伏。
南漢失敗,後來元朝又來,那時交趾都城遷往了河內。可以從富良江而入,不過那樣與陸軍脫離太遠,那時交趾也非現在的交趾,自成制度與國家已久,力量強大。似乎也不能分軍太遠,於是又在這裡慘敗。
但這時的丁朝仍不能稱為一個國家,甚至諒山地區還沒有收下來。它的主要範圍就在白藤江與富良江這兩個三角洲。宋軍徐徐向南前進,抵達諒山。諒山諸生蠻作壁上觀。
兩軍開始交戰。
乃是尹崇珂親自指揮的。
交趾士氣不大好說,有不怕死的,也有害怕的。別看人數少,潘美進入嶺南人數也不多,但就這一萬多宋軍幹掉了南漢二十多萬兵馬。宋軍這邊士氣高昂,包括土兵。
一年多下來,廣南財政開始變好了,幾個大佬想立功回去,但不斷地投入,雖變好了,卻不能上交多少,繼續苦逼著。然而百姓生活確實在改觀,各種仁政也讓百姓歸心。這就是民心,這就是士氣。僅有這一點還不夠,主要還是主帥的指揮能力。而且這次南伐,經過半年多的精心準備,前後利用兩國通商的時機,派斥候化裝成商人,幾乎將主要道路山川河流地形都打探得一清二楚。遠非南漢那次盲目的戰役。
幾場戰役下來,丁朝先後慘敗,斃俘多達七八千人馬。丁部領更加害怕,幾乎發舉國兵力,調向北方。然後利用地形修建山寨防禦。
丁部領還沒有完意識到對手的強大。甚至宋九懷疑,那怕給潘美一個錯誤的戰略,經他手中也會變成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兩軍在諒山相持,潘美並沒有打算出奇兵,瓊州島有船舶,是民船,準備裝財物的,兵船一起集於白藤江口,仍然派小船撥去暗樁。等到斥候說交趾後方兵力完全空虛了。宋軍這才突然上船,南下抵達富良江。正是八月,河水水位高,潮汛大,隨著潮汐駛向墩江口。丁部領匆匆忙忙從前線命令後方調動百姓於墩河準備暗樁與設伏。前鋒李超帶人從偽裝的十幾艘小商船上突然殺出。
他在前面慘戰,後面大船徐徐抵達。一部大軍交給王明,駐紮於富良江北岸,只要交趾軍隊迴歸,王明與尹崇珂南北夾擊,甚至可以將丁朝滅亡,餘下順著墩河殺向華閭城。華閭城此時是一座空城了,看到宋軍到來,舉城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