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苦笑的朝我道。
心裡莫名的沉重,叫長生跟我一塊回去,卻見他用力的朝我搖了搖頭道:“我可沒這麼傻,跟你一塊回去,估計丁先生上來就是一頓暴打!”
寨子裡師叔的叫聲裡夾著一種幾欲崩潰的撕裂聲,我生怕我再晚回去一會,他真的就崩潰了,也沒再理會長生最後的幽默,只叫他快點回去,就大步朝寨子裡跑。
果然一到寨子裡的道上,就見師叔從一座吊腳樓裡瘋一般的衝出來,又瘋一般的打算衝到另一座裡面去,我慌忙就叫住了他。
“你這妹仔死哪去了!”師叔幾大步就跑過來,一把扯過我,對著我腦門就啪啪就重重的來了幾下,大喝道:“你師父還傷著呢,你就亂跑,你怎麼做徒弟的!”
我愣愣的沒敢說話,像苗老漢那種低劣的謊言能撐多久,可萬一戳破,我怎麼面對師叔和師父?
兩個人都愁眉苦臉的面對著重傷的師父,還是抱著師父痛哭一頓?我暫時還真沒想好如何面對,乾脆就直接裝傻。
幸好苗老漢也沒計較我沒做飯,晚上時師父是沒醒過來,倒是胖妞醒了過來,吵著要吃這吃那的,我想最後能這麼快對付元翎和田大收,這妞功不可沒,真正灑的是熱血啊!
不過幾次問胖妞倒底她血裡含了什麼劇毒,都被她左右言他的避過了,估計也是不想說,我也沒多問。
可長生卻一晚都沒有回來,苗老漢一個人在寨子口那塊燒了的地方坐了一晚,給我們留了一個小紙人天亮時也不見了。
第二天早上師父醒來,什麼事都沒有,叫我伺候著吃伺候著睡。
我跟師叔全都滿足,時不時的還頂頂嘴,緩和下氣氛。
可大家似乎都有默契,對於蠱林的事跟石泉下面的事都閉口不談。
也不從問及長生和苗老漢去哪了,同樣我也不問我娘跟蠱神的事情,大家一片和諧。縱邊木劃。
只有在晚上時,望著一片死靜的蠱林方向,我心裡會無比的慌張,長生就是在那時走的吧?
跟我聊完之後,下次見他要多久?
跟上次一樣六年?還是說更久,或者說可不可以短點?
那元辰夕呢?
可這一切都沒有答案,生活也許就是這樣,你希望的事情往往在你不經意之間發生之後,你才知道這件事情原來是要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第三天丁總開車來接我們時,直接上來就給了師叔重重的甩了兩巴掌,啥都沒說,扶著師父拉著我就上車了。
胖妞美曰其名要多在外面學習,好回去開發苗寨,也跟著蹭了過來,師父師叔也樂得有人給我作伴。
回到懷化之後,榆樹灣已經開始拆遷了,師父也沒多問啥,反正拆遷款是不會少的,只是在那房子被推倒的一刻,他整個人似乎老了許多。
住在丁總家休息了半個月之後,何老師親自上丁總家的門,只差沒有指著我們鼻子罵。
幸好有丁紹蓮和周亮這兩個不曠課的,我跟胖妞被迫補了近兩個月的課,我才在期末考試中勉強及格,胖妞卻是慘不忍睹,拼命吃了十幾只雞腿。
只是從那次灑完熱血之後,這傢伙卻再也吃不胖了,似乎那時的胖只是被那些血充胖的。
師父的身體也每況愈下,幾乎每天都靠喝著中藥支撐著,慢慢的開始不大愛說話,有時一天到晚都不會開口,倒是抱著一些以前的老書時不時的扔一本給我。
我每晚都瘋了一般的去翻那本?針炙秘要゛,卻並未找到半個能救師父的法子,我連給師父種蠱都想過,卻又慢慢的打消了,如果他肯的話,當時苗老漢就能給他種了。
就算每天中藥,他終究也沒能撐過第二年的冬天,那時我竟然沒有多麼傷心,就連丁夫人一直抱著我說叫我哭出來就好了,可我硬是沒有掉過半滴眼淚,他是不希望的吧!
我當天找了魏燕,又找了王婉柔,只想問師父在下面的情況,可這兩人卻都嘴死緊,我也就只能放棄了。
只是在接下來的生活中,每天早晚我都習慣性的去一下他的房間,總到那時才想起他已經不在了?或者遇到書看不懂時,頭也不抬的大叫一聲“師父”,卻只能惹來師叔記重拍。
生活就是這樣。。。
初中三年幫周亮給前左右桌的美女們傳過無數紙條,也幫丁紹蓮收過無數的情書,終究還是快要完了。
我成績雖說平平,但升三中卻可以說是穩穩,周亮有周標這個近幾年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的老爸,完全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