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嫁給了世子爺,那便是世子夫人,沒道理一直讓世子爺護著她。糊里糊塗想了許多,花轎便落了下來。‐‐這是到靖國公府了。阿皎侷促不安的坐著,聽著外頭踢轎門的聲音,接下來,應當是喜娘將她背出轎子。可她的手摸到來人的手之後,卻是怔了怔。雖然多日不見,可她最熟悉他身上的氣息。阿皎有些掙扎。今日是大婚,世子爺可不能亂來。只是阿皎掙扎也沒用,下一刻,來人便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著靖國公府的大門走去,然後跨過門檻。大大方方把他的妻子帶回家去。直到到了廳堂,蕭珩才將人放下,執過帶著花團的紅色綢帶,同身邊之人拜堂成親。阿皎尚且有些懵,之後糊里糊塗的就拜完堂了,然後就被送去了寄堂軒的新房。她的頭上蓋著猩紅的蓋頭,抬眼便是紅彤彤的一片,自是什麼也看不見。阿皎將雙手疊放在膝上,安安靜靜等著自己的夫君替她掀開紅蓋頭。蕭珩來得很快。一進新房,蕭珩的目光就落在了榻邊坐著的小姑娘身上。不對,如今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蕭珩愉悅的彎著唇,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而後才緩步走到妻子的面前,從一旁喜娘手裡端著的托盤上拿過秤桿,慢慢將妻子的紅蓋頭挑了起來。他的小妻子垂著眼,一副安安靜靜的乖巧模樣。臉上的妝很濃,卻是美得讓人挪不開眼。平素裡她不大愛塗脂粉,如今這般濃妝豔抹,的確美得太過了一些。蕭珩想:日後這妝容還是淡一些才好。他落了坐,伸手就執起了妻子擱在膝上的小手。這手心有些微溼,蕭珩不厚道的輕笑出聲。阿皎的臉上本就抹了胭脂,如今被這般笑著,越發是耳根子發燙,一時倒讓人分不清她臉上的紅是因為胭脂還是因為害羞。她這不是緊張嗎?居然還笑話她。阿皎心裡有些不滿,覺得自己不該念著他。只是阿皎從來沒有見過蕭珩穿喜袍的樣子,一時不慎,倒是被迷得看晃了眼。生得這般好看,難怪惹了這麼多的桃花。蕭珩摸著妻子的小手,雖說今日是大喜,可這雙青蔥玉手也如往常一般沒有染豆蔻。蕭珩將手湊到嘴邊親了親,絲毫沒有顧忌房裡還有別人,況且還不是一個兩個。眼下成了親,這臉皮於蕭珩而言要不要也無所謂了。親了幾口,見她欲將手收回,蕭珩才道:&ldo;留著讓我給你染嗎?&rdo;她才不敢讓他替她做這種事兒呢。眼下他倆成了親,那他便是自己的夫君,自古女子以夫為天,她又怎麼好使喚他呢?阿皎見他終於肯鬆手了,倒也鬆了一口氣,畢竟這麼多人看著,她也難為情。只是阿皎沒有想到,蕭珩前腳剛鬆了手,後腳就把臉湊了過來,結結實實的親在了她的嘴上。這人……蕭珩只不過是蜻蜓點水的一吻,這個連他今晚的開胃菜都算不上。他見她害羞了,也不逗她了,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道:&ldo;待會兒好好梳洗一番,我可是吃了一嘴的口脂。&rdo;親也是他自個兒要親的,如今倒是怪起她嘴上的口脂來了。阿皎固然不滿,卻還是極乖巧的點了頭。蕭珩瞧著笑笑,體貼的替她取下了鳳冠。他一取下,掂了掂這分量,頓時就變了臉色。原是如沐春風的俊臉,一下子就沉了,看得新房裡的喜娘、丫鬟、嬤嬤也都面面相覷不敢出聲兒。阿皎也察覺到了一樣,遂側過頭去看蕭珩的臉。蕭珩伸手覆在她纖細的後頸處輕輕揉著,怨道:&ldo;這麼沉的鳳冠,也不怕把脖子壓壞。&rdo;新房裡的下人們個個都嘴角一揚,強忍著笑意。這新娘子的鳳冠本就如此,人家個個都是這麼過來的,也唯有世子爺竟會抱怨起這種事情來。阿皎也忍不住笑了,她道:&ldo;還成。&rdo;不過的確差點將她壓壞了。蕭珩揉了幾下,然後擁著她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這次吃的不是滿嘴的口脂,而是滿嘴的胭脂水粉了。蕭珩也不繼續親了,想著她今日是累壞了,便同她喝了交杯酒,之後才道:&ldo;我先出去應付,你沐浴完之後便吃些東西,吃飽了在榻上等我,嗯?&rdo;阿皎被他說得滿面通紅,趕緊推著他的胸膛,示意他可以走了。蕭珩捉著她的手又親了幾下,這才戀戀不捨得離開了新房。見世子爺對夫人這般好,一道來的丫鬟們也是個個面帶笑意。喜娘更是調侃道:&ldo;這世子爺可真會心疼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