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悄無聲息的到了盡頭,漆黑的盡頭,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正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絕然而然……
天明,秦茗梳洗罷,雖然看上去仍有些憔悴,但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精明,靈動的雙眼告訴別人,秦茗,真的又回來了。
“砰砰砰!”秦茗的閨閣門開,秦五走了進來。
“小姐,怎麼這麼早就起身了,昨天你身子還那麼虛,怎麼不多休息!”秦五頗有些責怪。
秦茗卻像沒事的人,“五叔你說哪裡話,茗兒的身子可不是那般孱弱,昨天是個意外,倒是五叔你,怕也是一大晚沒休息吧,真是麻煩五叔為表哥操心了!”
“小姐這是哪裡的話,這不是折殺秦五嘛,為表少爺的事奔走那是應該的,談何麻煩一說,秦五的命都是老爺救的,秦五能為秦家盡忠那是秦五的福氣!小姐可別說什麼客氣話!”秦五嚴肅道,想來也是個忠心耿直的漢子。
“五叔可不能這樣貶低自己,算了,茗兒也不多說什麼,記下五叔的好救是!還是說說表哥那邊的情況吧,茗兒很想知道表哥現在怎麼樣了?”秦茗收口,提起正事來。
正事緊急,秦五也不再糾纏。當下,便把從小五那裡的來的具體訊息轉訴了一遍,二人早飯都顧不得吃,一直研究著解決的辦法。
“五叔,我看這事還是有可能解決的,照小五說,那個叫李嫣應該就是九公主了,不如茗兒上京城請她出面救表哥,再怎麼說表哥這事也跟她有莫大關係,那總不可能見死不救吧!再則,按表哥說的,茗兒帶上些銀兩到京城去活動活動,京城有很多人都是爹爹的舊識,在皇上面前說幾句好話還是能行的!”秦茗很精明,很就得出兩點。
“嗯,小姐這般計議,我看也成,就依小姐所言,咱們儘早動身為好,免得表少爺在京城受苦!”再看也沒其他辦法,秦五無奈道。
秦茗轉回,“哥哥是個暴脾氣,我看這事就不要讓哥哥知曉,我就以上京開分館為名去救表哥,家中就要靠五叔您多照看了!”
“小姐哪裡話,能救出表少爺,秦五也高興,小姐儘管放心前去,需要花銷直接到京城票號分號取便是,家中有秦五照應,確保萬無一失!”秦五拍著胸膛擔保。
次日,秦茗帶了小五和小環離人而去,直奔京城!
第十一章 才子字畫
京城,名人才子,總是能透露出別樣的風采。至少,劉起如是。
自上次大理寺鬥才,劉起徹底壓過都察院都御史家的孫公子之後,劉起之名,頓時享譽京城。一紙《望海潮》,樸實凝練又淺顯易懂,深得京城大小文人讚譽,清淡的筆鋒,平實的言語,勾勒出江南錢塘餘杭那獨特的水韻,人煙市井皆繁華,景美、人美、市美,單單一詞,引得無數人遐思。
京城的文人墨客為《望海潮》瘋狂了,為其中描繪的絕世風情所傾倒,即使是沒到過江南的人,也被勾起了一遊錢塘的興致。相邀結伴,同下江南,三五成群,笑語歡聲。
京城名妓、頭名花魁,望月樓的清倌人楚楚姑娘,纖指撥琴絃,獨步挑豎琴,為《望海潮》格曲,傳唱京城,秦樓楚館爭相競仿,《望海潮》的詞牌名臊一時,大街小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劉起,一個原本只在江南小有名氣的才子,如今卻是成為京城最耀眼的新星。
傳進宗人府,王公權貴無不驚歎於劉起的才氣,傳進皇宮大院,后妃宮娥也都口述筆錄,記下這江南才子的美詞,一曲《水調歌頭》的餘勢未盡,又來《望海潮》,不斷衝擊著人們的品味極限。明德皇帝吟詠誦唸罷,金口提點“水調調情,海潮望鍾,特彰顯我大鮮朝的大氣與繁盛!此子之才,當為我大鮮之冠!”
說書館都改了調子,說起劉起的事蹟來,從蘇州詩會奪頭名直到假冒欽差被捕大理寺才鬥都察院都御史家的孫公子,驚險連連,高潮迭起,說得那是有聲有色,說得劉起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世才子。
宗人府苑,九公主府,無奈一聲嘆息,九公主李嫣,自從得了平兒彙報,小五死、劉起被抓入獄,李嫣沒來由的有些不忍,這還是她這個在重重宮鬥中成長起來的鐵石之心第一次動了惻隱之意,是惋惜一個為民請命的好官,還是惋惜一個被自己利用的覺才驚豔的才子,誰也不清楚,唯有這個一向孤傲的九公主自己才能得出答案。可惜,目前為止,她那俏美的臉龐上依舊是迷惘。
手握筆,蘸墨揮灑,在筆下宣紙上赫然留下行行雋秀的小字,《水調歌頭》罷,一聲輕言,細若蚊蠅,“‘高出不勝寒啊!’你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