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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簡言的話就像此刻飛入他心口的一根針,一根刺,於柏徽頃刻間惱羞成怒,失了方才淡看生死的灑脫。他心虛地嚥下不斷滋生在口腔中的唾液,憤憤地回了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若真有面對死亡的勇氣,為什麼現在才決定?在我們找到你之前,你有一萬次機會去警察局俯首認罪,何必等到現在?又弄什麼一個月之期?不是多此一舉?簡言知道這麼說是殘忍的,但他已經無計可施,興許這種直白刺激的手法能將他從懸崖邊緣拉回來。

連番逼問,於柏徽的心越來越亂,只能想貼膏藥般站在原地無法動彈,更不敢在轉身看一眼身後的目光。

他是矛盾的,掙扎的。

從上一次離開江城之後,無數次提醒自己要忘記喬菀,不去想,不去看,可他始終在意,卻又從未停止自我麻痺。習慣了在意她,是種不該習慣的習慣。可有些距離,是三人都心知肚明的無法逾越。

簡言凝著他的背影,眸底泛起一絲濃重的考量,一番斟酌之後才緩緩道了句,好,我不逼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隨時等你回來。

於柏徽沒有回頭,右手揚起擺了擺,你等不到,回吧。

耳邊,沒有更多的言語,唯有一聲門關上的聲音。再回頭,整個房間又一瞬間冷了下來。

他不禁去思考簡言剛才說的一字一句,自以為瀟灑的決定,原來在別人眼裡,懦弱的逃避是如此明顯,如此可笑

樓梯口的女人身影來來回回踱著步子,當簡言出來,她第一時間看到男人臉上的複雜情緒。

沒等她問出口,簡言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冒出了句,一個月之後,我來接你。

簡言。她忽驚,愣愣地喚著他的名字。他明明白白地說過,不許她再離開,現在突然答應,讓她措手不及。是他的過於信任,還是看到了於柏徽的頹廢?將近半個小時的談話,他們又究竟說了什麼,簡言才會答應她留下?

喬菀的腦袋瓜裡彷彿裝上了十萬個為什麼,可每個問題的答案是她苦思冥想都難以找尋到的。

低重的嗓音滑過空氣,簡言的手掌已經不動聲色地撫上她的臉,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語落,高大的身影與她擦肩而過,喬菀趕忙側身不可置信地衝著他的背影喊了聲,你答應了?

筆直的腿邁動腳步的動作驀地停下,光斜下,簡言微微側了側臉,餘光只能看到身後之人模糊的影子。

他強忍著內心所有的擔憂,冷靜地回了句,記住,你在與不在,都在我心裡。話鋒才落,他快速地走到車身旁邊,開啟車門坐進去。

他很害怕自己多停留一秒鐘,就會改變好不容易做出的決定。如果喬菀真的能做於柏徽的月亮,照亮他心裡的黑暗,一個月的分離又算得了什麼?

他始終相信,真正相愛的人心會緊緊相連。油門踩下,只有行駛中不斷升高的馬力表能讓他拋開隱藏在心底深處最大的恐懼。

空氣中一路洋洋灑灑著柴油的氣味,喬菀緊盯著早已消失在視線範圍的車子,不禁感嘆,這輩子自己愛上他,是最幸運的事。

她走上樓梯,在於柏徽的房門上敲了敲。她敲了好久,門才開啟。

男人眸光中的躁動在見到她的一瞬,立馬轉為詫異,他張了張嘴,喬菀?

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今天於柏徽和昨天見到的頹廢軀殼已然不同。他特地整理了下頭髮,換上了西裝,連領帶也打得一絲不苟。

見到於柏徽又回來了,喬菀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要我一直站在門口嗎?

於柏徽稍顯木納的讓開了一條道,心裡的情緒更是複雜。簡言知道的情況下,居然還是讓喬菀來了。和簡言比起來,自己敗在哪裡,似乎已不言而喻。

他輕蹙了下眉頭,你怎麼會來,簡言才剛走。難道你們?

喬菀大方地往凳子上一座,伸手去拿杯子倒茶,拿到一半,手上的動作又停了下來,白他一眼道,我還想問你,你和簡言說了什麼?

他心虛的瞥開目光,淡泊地回了句,沒什麼特別的。

她淺淺一笑,你不想說就算了。不過,拜託你別再裝不認識我了,真的好奇怪。今天看上去,嗯,還不錯!

於柏徽勾起了唇,隨口甩出一句,隨你吧。

她聞言,一下子站起來,指著他的鼻翼,驚呼道,那你承認昨天是在裝瘋咯?其實昨天回來的路上,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甚至有一剎那,她還以為於柏徽是真的瘋了,不過現在看來,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