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只是她自己累得半死而已,真的沒什麼……
“天……天哪!劣少——”
紗紗驚恐的看著眼前那匹鼻孔正噴著氣的恐怖黑馬。
她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麼呆,怎麼會完全沒注意到那匹在開陵城赫赫有名的惡馬“劣少”已經來到她眼前。
現在是注意到了啦,可是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閃到哪裡去,劣少迎面而來,它體積龐大,此時此刻除非她自己識時務為俊傑的跳下開陵河,否則被馬蹄踩成人肉餅是在所難免的了。
“爹、大弟、二弟、三弟,永別了,我再也不能幫你們煮飯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喚著魂斷前最依依不捨的四個人,紗紗合起眼睛準備受死。
就在生死交關之際,倏然間她被人攔腰一抱,身子連同她那重重的竹籃頓時騰空飛起。
“啊!”她驚呼一聲,牢牢的靠在一副結實的胸膛之前,劣少與她擦身而過,她也與死神擦身而過。
“姑娘沒事吧?”
一個優雅好聽又從容不迫的男性嗓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
紗紗定了定神,感覺到身後男子的騎術甚精,他單手控著韁繩還能不費吹灰之力將她和竹籃抱起,太神奇了。
她不由地回過頭去看救命恩人,不看還好,一看之後,她立即呆了。
眉如劍、眼如星,俊美無儔尚且不能形容他,他濃眉俊挺、神采不凡,一雙黑眸同時沉潛著銳利與沉穩,充滿王族氣質的俊朗面孔卻氣勢迫人,碩長的身軀隨意地任她倚靠,一身昂貴的白袍更令他儒雅不俗。
“姑娘。”他微帶笑意的看著她。
“你……叫我?”震撼於他的男色俊顏,紗紗愣然不已。
“你沒事吧?”他渾厚優美的嗓音充滿了笑意,再度問道。
她搖了搖頭,他帶笑的俊顏像電流般穿過她心頭,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跳得好快。
見鬼了,這種情形是在男孩子堆中長大的她從來沒有過的反應,她柳揚紗看到男子居然也會心跳加快?
天地真的要反了,她還以為見慣了武館裡那些總是滿身流著臭汗又爭著搶飯菜吃的師兄弟,她這一生早就對男人免疫了哩,可是沒想到……
紗紗喃喃地搖著頭,不同,他跟那些令她倒盡胃口的師兄弟都不同。
“沒事便好。”他溫和的聲音一斂,轉而對隨從之一吩咐,“平戎,查查是哪家的馬竟如此膽大妄為。”
“是。”一名身材魁梧,一身戎裝、佩刀的男子領命。
“它叫劣少,是開陵城外楊家寨寨主的愛馬,平時囂張跋扈、為非做歹、踐踏百姓、草菅人命,惡名遠近馳名。”
紗紗像報流水帳似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報一古腦兒的告訴他。
“是嗎?”他笑了。“姑娘知道的倒很清楚。”
“當然,我很怕它。”她點點頭,神情還是呆呆的,被他迷的。
劣少的主人之於她,就像那些家裡有惡犬又放出來不關好的人家一樣,讓人恨得牙癢癢可是又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因為那些主人通常都比畜生更加可怕,她沒本事招惹哪。
“少主,老爺、夫人還在等您。”書生打扮的隨從之二點到即止的提醒。
“知道了。”他傾身要將紗紗抱下馬。
“少主,我來。”不多話的平戎長臂一伸,將她接落了地。
沒再多說什麼,三人三騎漸行漸遠。
紗紗依依不捨的看著他們輕騎過開陵河,朝反方向而去,直到手臂傳來提竹籃的微微痠痛感,她才驀然警覺時間的流逝。
“天哪!”
太離譜了,她竟被一名萍水相逢的陌生男子迷得忘了一切,人都走遠了還回不過神來。
她連忙提著竹籃往開陵河對岸奔去,這下她不必為自己找理由了,沒有任何人會原諒她的。
???
開陵河分為南北兩岸。
南岸多半是達官貴人的華麗宅第,北岸則是酒館茶樓、異國商品的集萃地,開陵城裡熙熙攘攘的人潮說明這裡絕對是大英皇朝最繁華的城市,其中尤以御街上那家有著醒目招牌的“一葉知秋樓”最為風雅。
紗紗急急忙忙奔進一葉知秋樓的優雅樓坊,一口氣爬上二樓,二樓臨窗是她們的老位置。
今天是她們“蘭花會”每半個月聚會一次的日子。
除了她之外,蘭花會的成員尚有左丞相之女宋兮冽、右丞相之女皇甫初雅、開陵首富的千金白妝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