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山聞言身軀不由一震,顫聲問道:“趙深,張捕快說的可是事實?”
“師父,徒兒冤枉啊!師兄真的不是徒兒殺的,徒兒昨晚一直沒有出房門啊!”趙深喊冤不止。
“是不是你,我們到你房間便知道了!”
張濤說著手指點出,封住趙深穴道,將他提了起來。
趙深亦是煉體大成,但在張濤手下卻連掙扎都掙扎不了。
張濤對王明山說道:“王館主,咱們去趙深房間吧。”
王明山長徒身死,次徒又是疑兇,心神受到了強烈的打擊,有些失魂落魄地帶著眾人往趙深房間去。
路峻卻暗暗搖了搖頭,默不作聲跟在後面,一同前往。
進了趙深房間,張濤對路峻努了努嘴,冷喝一聲:“搜!”
路峻沒有離開,便要服從張濤調遣,立刻搜查起來,很快便找到一件下襬沾著泥水的衣服,還有一雙滿是泥漿的鞋。
“趙深,你不是說你昨晚沒有出去嗎?那這又是什麼?”張濤冷聲問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昨晚沒有出去……”
趙深的臉猶如土灰,整個人癱軟到地上,突然衝著王明山爬去,哭喊道:“師父,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昨晚一直在房中,從來沒有出去過……”
王明山滿臉失望地看著趙深,顫抖地指著他,說著:“你,你,你這個畜生!居然殘害同門,我,我斃了你!”
他揮拳便向趙深砸去,張濤卻攔在了他面前,抬掌封住他的鐵拳。
二人拳掌相交,張濤只是晃了晃身體,而王明山卻倒退了一步,不由怒吼道:“張濤,你幹什麼?!”
張濤面色一肅,說道:“王館主,你的心情灑家理解,但是趙深未入宗門,你不能殺他。”
“什麼,我要清理門戶都不行嗎?”王明山怒道。
張濤搖了搖頭,說道:“抱歉。趙深雖然是你的弟子,但鐵拳武館是世俗產業,他只能算是武館學徒,不算江湖中人,依律當由天策府問罪懲辦!”
大唐與宗門有約,罪案涉及宗門,必須經由天策府,但若雙方皆是江湖中人,則江湖事江湖了,否則一律交由天策府處理。
此約乃太祖與當時四大天人共同約定,既確認了大唐的統治地位,又給予了宗門相對的自由,故而五千年朝廷宗門相安無事。
別說王明山只是鐵拳門打理世俗產業的一個尋常執事,就算是十大名門正派掌門,也不敢違此約定,否則便會招來天人懲罰。
王明山只能恨恨地收回鐵拳,說道:“希望天策府不要讓我失望,速速斬殺此賊!”
張濤眼中厲光一現,逼視著王明山,冷聲問道:“王明山,你是在教天策府如何做事嗎?”
這個帽子太大了,王明山可不敢接,急忙抱拳道:“在下為徒兒復仇心切,絕無他意,還請張捕快多多海涵。”
他知道自己犯了天策府的忌諱,連對張濤的稱呼也發生了變化,直接用“張捕”的敬稱,而不是隨便叫聲捕快。
“你知道便好。”張濤睨了他一眼,冷聲說道:“記住,天策府如何辦案,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是,是,張捕說的是,在下孟浪了,請張捕見諒!”
王明山雖然怒火中燒,但卻不敢對此話提出任何異議,只能強嚥下這口氣,再次賠禮道歉。
就在張濤要押著趙深離開之前,始終沒有作聲的路峻,卻突然說道:“張捕且慢,真兇另有他人!”
張濤驀然轉過頭來,怒視著路峻,冷聲說道:“路峻,你在質疑灑家嗎?”
他在府中資歷最老,便是捕頭們與他說話,也要尊敬幾分,如今卻被一個新入職不久的見習捕快質疑,頓時怒起。
“張捕,卑職只是實事求是,趙深不是兇手。”路峻說道。
“呵呵,好,那你說,”張濤被他氣得笑了起來,“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兇手就是他!”
路峻嘴上說著,突然伸手向身邊的高川擒去。
高川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擒個正著,被一下子按到了地上,口中大叫道:“你幹什麼,為什麼抓我?!”
“因為趙深不是兇手,你才是真兇,你的口供,還有這衣服和鞋子,全都是你偽造出來的。”路峻冷聲說道。
“我不服,你栽贓我!”高川大喊道。
“路峻,你可有什麼證據,不要隨便胡說八道!”張濤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