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又下了山。
座落在鱷魚嶺西面五公里處的水神廟已無遊人,落入昏暗和沉靜之中。
一個身穿四季春深藍色西裝的英俊男子,出現在廟門前,雙手抄在褲兜裡,咳嗽五聲,兩長三短,不見應聲。又來一回,還是無應答,顯得很失望,剛要轉身走開,背後傳來五聲乾咳,接著便是一句“水神水神高!”
“浪高浪高人悄悄!”那男子趕忙應答。
“人悄悄不帶刀!”
“不帶刀輕飄飄!”
“飄向何方?”
“你問鐵匠!”
滿新士都與修國龍湊到了一起。
“號?”滿低聲問。
“白馬!你號?”
“蝶鈀!”滿倚老凌新,聲音壓得更低。“當歸帶來啦。”
修從懷裡摸出一個精緻的人機玻璃匣子,滿伸手來抓,他一攏五指,不容置疑的說:“慢!說!乍換?”
滿“哼”一聲,說:“屁話多!保你出嘍!”
“啥時候?”
“急啥?這要婆婆定。”
修立即收起匣子,斬釘截鐵的說:“我見婆婆。”
滿蠻橫的說:“婆婆是誰說見就見的?先給我!我再引你見她。幾事得按規矩來嘛。”他邊說邊朝修伸出手掌,彈著手指。
修輕蔑的笑了。說:“你們出爾反爾!休想那麼容易涮掉我。”把匣子放到滿手上,又說:“我這匣子開了光,神啦。敢再涮我。你們就雞飛蛋打。”
兩人只顧爾虞我詐,誰也沒注意到,牆外還有一顆腦袋,一直偷窺著他們的動靜。
交易到此為止,兩人走出水神廟,無言而別。修向東,滿向西去了。
當滿走到水神廟北側林間小道時。冷不防頭部捱了重重一棍,仆倒在地,失去了知覺。一個金髮碧眼的大個子男人從他口袋裡摸出那隻小匣子。獰笑兩聲,匆匆下山去了。
大個男人走進了宇宙俱樂部,走進了豪華電梯,叉叉頭髮。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哼起了《愛河》。
到了298屋,大個男人款款走進了ams國領事館的大門,開啟了主,首席政務參贊辦公室,一屁股坐到黑色旋轉椅上,解開扣,挑開蓋。開啟了那隻搶來的有機玻璃匣子,翻過來。在桌子上磕了磕,一張超微型光碟掉藻到桌上。“啪啪!”他連打兩個響指,將光碾置入監視器,開始播放。他把大腿蹺到二腿上,搖晃著轉移,架上眼鏡,來看監視屏。
磁磁磁……光碟順當的轉動著。
閃閃閃……螢幕上閃動的全是雪花點。
他臉上的神氣被閃幹了,氣得大罵:“no!no!活見鬼!盡他孃的雪花,沒有線條,沒有文字,什麼也沒有。瞎子點燈—白費蠟!”大概是被氣糊塗了,他竟然揮拳猛擊螢幕,啪啦!一聲,螢幕碎了。他的手被扎破了幾道口子,頓時痛叫:“瑪納斯蒂!馬上到我這裡來!”
瑪納斯蒂緊張地推開了他的門,詫異的問:“參贊,你中暑了?還是基因突變了?聲音好恐怖喲。”
“放你的狗臭屁!”他像失去了理智,粗野的說。“胡說八道!小心我撤了你。去!收拾修國龍!他不是白馬!”
“啊?亞巴斯參贊,你說啥?”瑪疑惑地瞪大了兩眼。“怎麼收拾?殺掉他?還是毀滅基因?”
“噢!唔!”亞支吾著,理智開始復員,緩慢的說。“你考慮一下,看怎麼叫白馬為我們盡心盡職。去吧!”
颼颼山風吹拂在滿新士都的身上,吹弱了死亡基因,恢復了神志,他甦醒過來了。摸膜腦袋,又蹭蹭肚皮,他想起了前面的事情,發現小匣子不在了,不由驚慌起來。顧不得後腦勺像楔了個大釘子,爬起來就往回走,東倒西歪,跌跌撞撞,要去找點能夠救命的稻草。
滿足的狼狽樣,被尾隨其後的修國龍看了個一清二楚。今天早飯後,他就跟蹤上滿了。心中不斷地罵他這個狼心狗肺的雜種,言而無信,出爾反而,明明帶他到了鱷魚嶺,偏偏不給他那筆貨。他媽的,讓人給涮了吧,活該!可惜沒有一檢斃命令。要是化為灰燼了,那該多好啊。大不了我修國龍不遠走高飛拉倒。
修一邊罵,一邊跟蹤,也不敢丟掉目標。丟掉了就沒猴耍啦。跟呀,跟呀,一直跟到了水中樓賓館,看著滿鑽進去了,他急忙追進去,東張西望一番,沒找著,就想往裡頭走,一位頗有長者風度的出現在他面前,攔住他說:“先生,借一步說話。”
兩人快步走進伙房,那人頓時笑逐顏開,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