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裡很大一部分面積都是茂密的樹木,根本就沒有迫降的可能性。看起來這下要麻煩了,就這樣衝進叢林裡,結果只能是機毀人亡。
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張孟潭的眼睛忽然一亮:前面,山谷底部,距離一個斷崖很近的地方有一塊相對平坦的地方,更絕的是,周圍都是很高的樹,可是那裡卻只有一片連綿不斷的灌木叢,簡直像人工修造的一處活動空地,他大喜過望,連忙招呼程高:“檢查一下安全帶,我要迫降了。”
飛機劇烈的震顫著,慢慢的向下俯衝,眼看著機頭就要衝向大地的時候張孟潭忽然拉起了機頭。此刻,他們兩個人簡直是命懸一線,如果機頭拉得過早,飛機必定要在空中翻個跟頭,然後頭上腳下地落到地上,把他們砸成肉餅,如果拉得過晚,那麼機頭一旦觸地,立刻就會引發爆炸,況且即使不發生爆炸,強大的衝力也會把他們擠得粉碎。
這事說來容易,可是身在空中,下面沒有任何人指揮,面對的又是完全陌生的環境,只能憑藉目視來斷定機頭距離地面的距離,簡直難如登天。到了這種時候,張孟潭的動作僅僅靠著自己的本能而已。
忽然拉起的機頭讓飛機猛烈的動作一下,很快就機腹著地的向前滑行了一段,由於張孟潭操作得太過猛烈,飛機在向前滑行的時候,機頭又翹了起來。
“媽的,完了!”百忙之中張孟潭罵了一句髒話,雙手握住操縱桿,拼命的往下壓,但是一點作用也沒有。他本能的感到要完蛋了,卻一點應對辦法也沒有。張孟潭的冷汗刷的流了下來,在致命的一瞬間,他的眼前恍惚出現呂佳嫵媚的笑臉,張孟潭慘然笑了:連她的手還沒有摸過,生命居然就這樣結束了,還有我熱愛的飛行事業,年邁的母親…… 。。
試飛9
飛機的尾部在地上刮擦,發出可怕的噪音,機身飛快的向前滑行,很快就滑過了那片灌木叢,向前面的一片樹林沖了過去。在滑行的過程中,飛機的機頭以一種優雅的姿態向上挑起,眼看著就要向後翻轉的時候,卻忽然衝進了前面的那片樹林,一陣刺耳的刮擦聲音,然後一聲巨響,機頭猛的衝進了兩顆大樹之間。張孟潭和程高在劇烈的碰撞中被震得七葷八素,在任何意識進入他們腦際以前,機頭就已經被兩顆大樹牢牢的卡住了。
張孟潭猛的向前一衝,戴著頭盔的頭重重的碰到了飛機的有機玻璃罩上面,一陣頭暈,他勉強睜開眼睛看時,發現眼前一片暗紅,他定了定神,摘下面罩,發現鼻子已經撞出了血,不過好像沒有什麼大礙,於是一邊用手捂住口鼻,一邊回頭看程高。
程高居然奇蹟般的沒有受傷。
兩個人驚魂未定的爬出飛機的座艙。
飛機以大約三十度的角度斜斜的鑲嵌在兩棵樹之間,他們戰抖著,緩緩的爬下飛機,再次站到堅實的大地上,真的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此刻他們位於一片熱帶雨林的邊緣地帶,陽光隔著濃密的樹蔭在潮溼的地上撒下了稀疏的影子,一絲風也沒有,空氣似乎凝固了,地上不時的有一些看上去很恐怖的爬蟲四下裡遊蕩。
張孟潭和程高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打算過一會開始維修通訊裝置。他們必須和總部聯絡上,不然恐怕就要困死在這個不知名的叢林裡面了。
“總部為什麼用導彈襲擊我們?”程高忽然想起了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
“當然是因為我們偏離的規定的航線,況且通訊裝置失靈,我們只能聽到總部的呼叫,卻無法把我們的資訊傳達給總部。這樣一來,總部當然會覺得我們的行為不可預測,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把我們打下來了。”張孟潭這樣說的時候,自己也覺得有點牽強附會。
“不對,肯定有其他的事情。”果然程高反駁了。經過半年多的接觸,張孟潭發現自己特別喜歡這個北方的小夥子,他在家裡是個獨生子,父親早逝,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潛意識裡他已經把這個戰友當成了自己的兄弟。
儘管如此,張孟潭對他刨根問底的作風卻很頭痛,很多事情是不該這樣追究的。不過這次他也同意程高的意見,畢竟這對他們二人來講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應該仔細考究一下的。他明白,單純是通訊裝置失靈根本就不至於如此大動干戈。
一條色彩斑斕的蛇從程高的腳邊爬了過去,張孟潭恐怖的看著它悠哉遊哉的蜿蜒而行,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而程高卻渾然不覺。等張孟潭指給他看的時候,可把他嚇了一跳。
張孟潭伸手在飛行夾克的衣袋裡面摸了一下,想看看急救包是不是隨身帶著,他擔心萬一程高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