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妖伸手虛虛一招,那血魔便從血河之中拔起,滿臉驚恐地向他凌空飛跌而來!
“本尊問你,最近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元神境血魔雖勉強開了靈智,卻依舊不能言語,不過還是聽得懂血妖的話,呃呃啊啊嗷嗷地比劃一陣,便將事情說了個大概。
血妖畢竟不是正牌血魔,還不能盡數掌握血魔之間的交流手段,但連猜帶蒙,倒也將事情弄清楚了七七八八。原來是大荒玄蛇體內來了不少修士,正自四處殺戮,虛境以上的血魔都趕去圍殺來犯之敵了。
這血魔還說了來犯修士的門派與人數,以及所在之地,奈何血妖怎麼也分辨不清楚,只得暫且作罷。
不過既然知曉了原委,也就足夠了。
元神境的血魔還不曾凝出血蛇魔相,殺之無用,血妖隨手將之拋入血河之中,自顧自地沉吟起來。
要不要前去摻上一腳?
一番思索,血妖還是決定暫且不去。
來犯修士修為如何,人數多少,歸屬哪門哪派,寶物神通是否厲害,種種緊要資訊一概不知,就算血妖自負連合道老怪也不怕,但這等關鍵時刻,還是莫要節外生枝的好,以免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暴露了自家身份。趁此機會,正可好生閉關修行一番,只待眾血魔將來犯修士趕走,就能四處獵殺。
這般盤算倒是穩妥,奈何大荒玄蛇並不給他清閒。
血妖正自端坐血河之上煉法,冥冥中忽然傳來一陣呼喚,催促他前往決戰之地!
感應到這呼喚,血妖著實吃了一驚!
他面色陰晴不定地站起身來,稍稍辨認了方向,就循著血河挪移而去!
如此聽話也是無法,既然打算在大荒玄蛇體內扮作一頭血魔,又則能對它的召喚置之不理?
或許是受了人妖兩族老怪們佈下的禁制束縛,血妖感應到的呼喚十分微弱,且時斷時續,可見這巨蛇的狀況遠非之前能比!
“便是稍稍違背,大概也可無事……”
這般念頭才在血妖心中一閃,立時就被壓下!
萬一被大荒玄蛇記住體內有這麼一頭不聽話的血魔,可就大事不妙了!
儘管此事不一定發生,血妖也不願行險,打算前往戰場瞧一瞧,也好相機行事。
其實說到底,他就是個閒不住的性子,有熱鬧不看,實在大違其本性!
……
血妖一路挪移前行,足足一個時辰,方才遠遠感應到陣陣似有如無的異樣!
眾血魔來犯修士就在前方不遠處爭鬥!
這個“不遠”,也只是相對來說,以血妖的修為,就算極力收束掩飾,也能感應到千餘里外的動靜!
到得此處,血妖便不急著向前。合道境的修為實在太過礙眼,入得戰場,必定是來犯修士重點照料的物件,他打算重新偽裝一番,將修為壓制到虛境。
心念動處,十七頭血蛇魔相從哼哈老祖皮囊之內遁出,回到都天血靈幡之中。血妖嘿嘿一笑,把身軀一縱,伸手往左側抓去!
一頭虛境血魔正好從血河之中冒出頭來,就好似自行撞入他手掌之中一般!
那血魔被血妖制住,立時面色大變,厲聲道:“大敵當前,道友意欲何為!”
血妖分毫不理,徑直將他提到面前,嘖嘖連聲。
“看不出來,竟還是個玉面小生,如此耐看!可惜比起血某還是差了十八條大街!”
那血魔哪裡有心情理會這般調侃,眼神慌張散亂,心頭驚懼得不行,卻還是聲色俱厲地喝道:“識相的快快放了我,小爺還可當做什麼事也不曾發生!”
“耶?”血妖不知這血魔為何竟如此有底氣,他也不願深究,只將法訣一催,立時就將之煉成一頭虛境血煞妖!
“血某正好缺一虛境軀殼,你就送上門來!”
話才說完,便化作一道血光遁入其體內!
這血魔被祭煉成了血煞妖,本已變作血淋淋一片,這時渾身血光盡數斂去,重又恢復了之前寬額、懸鼻、濃眉的俊朗模樣!
血妖嘗試運用了一番新的軀殼,只覺毫無窒礙,彷彿天生就是自家身軀一般,分明就是被人祭煉過!
稍稍查探一番,血妖已將其根腳探得七七八八。
原來這血魔喚作“朊郎”,名字十分小白臉,資質在眾多血魔中卻也著實地好,因此被一合道圓滿的積年血魔“喆炫衷”收做了弟子。他長得小白,腦子卻十分清醒,知曉喆炫衷老兒半點沒安好心,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