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駕——”
劉極話未落地,就見陸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柔身近前,李寒光清楚陸南把什麼強權都不放在眼裡的脾氣,伸手上去阻攔,以他們曾經交手的經驗來看,也許不能擒獲陸南,但是還能保住劉極不會受傷。
哪想到陸南身如游魚,軟綿綿無處著力,眼看著那因她急馳而去飄起的衣帶,從手掌間滑過,瞬間一雙纖細的手掌似鷹爪般,掐住劉極的脖子。
完了,李寒光腦中一片暈眩。
☆、且慢!
響晴的天空陽光普照,溫暖的微風輕柔拂過面頰,眷戀般纏繞在人身邊,萬般不捨地慢慢離開。
在陽光下閃耀著硃紅色光芒的宮殿,平日寂靜有序,今日裡卻熱鬧非凡。
黑壓壓圍成一片的禁衛軍,每個人都神色緊張,雪片一樣的刀身,反射著太陽的光芒,把雅緻精巧的書閣,照得流光飛舞。
壓抑到窒息的氣氛下,所有人眨眼都不敢,死死盯著書閣裡,糾纏在一起的兩個身影。呼吸之間,冷汗滴落。
降紅色中衣便服,咬牙切齒卻依然筆直而立的男人,是大慶國當今的天子皇帝——劉極。他身後臉色狠戾,表情陰狠地少年身形,正用自己手掌扣住劉極的咽喉。一邊軟甲批身臉色慘白的李寒光,進退不得。
“陸南!你瘋了!竟敢行刺皇上!”
衝動過後,陸南心中也萬般後悔,可是僵局已成,沒有退路了。抱歉的看了看李寒光,事情變成現在的樣子,都怪自己太壓制不住脾氣。
衝動是魔鬼……
似乎是感覺到了陸南的猶豫,劉極心頓時中有了底氣,冷笑道:“好你個李將軍,竟然指使下屬行刺皇帝,難不成這大慶江山你李家也想來坐一坐?”
噗通一聲,李家父子雙雙跪在劉極面前。李寒光趴在皇帝的腳前,畏懼地說道:“皇上明鑑,我李家對大慶國忠心耿耿,萬不會生出謀朝篡位的念頭。”心臟緊張地都要不會跳動了,哪想到事情居然變成這種走向。
看到跪在地上心懼膽裂的兩人,陸南怒氣壓過悔意,手指用力狠狠掐進劉極的脖子,趴在劉極耳邊狠狠低聲道:“我說了,我的事與李將軍無關,您別想借我的手,來削去李家的羽翼。”
劉極吃痛,臉皺在一起,想不到心底的盤算被這個陸南猜到,看著跪在他面前的父子倆,難免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慶國的江山剛剛被李家解救出來。可是受人制約性命的屈辱,他可不打算就這麼輕易了結。
“哼,李家一門忠良,即使李寒光一時被你迷惑心智,犯下錯誤,朕也只是削去他的職位,令其面壁思過,現如今你的所作所為,可是把李家推到了死路。”
陸南語塞,劉極還要仰仗李家的兵力,不會太過責難李寒光,即使軍中私藏女眷,在他顯赫的戰功下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何況還有皇后這張保命牌。然而現在在自己極端的行事之後,劉極有心想要保全李寒光,恐怕也難以作為了。
見陸南一言不發,劉極得意萬分,想必他的話正戳中陸南的脆弱之處。“若你甘願伏法,我可以從輕處置李家的犯上之舉。”
跪在地上的李寒光,聞聽此言顧不上其他,忙跪走兩步急急說道:“陸南之事,臣逃脫不了干係。她是臣許諾過婚約還未過門的妻子,若皇上怪罪,還請將臣一併處置!”他怎麼能用陸南的命,交換自己活下去的機會。他已經膽小的逃避過一次,從此往後他發過誓無論什麼情況,都會和陸南並肩而立,榮辱與共。
“我……”陸南見李寒光通紅的雙目,以及他身後心急如焚,滿臉焦急的李崇山,心中一軟。她不屬於這個世界,更不應該任李寒光和她的感情肆意發展,根本給不了這個男人的愛情,現在卻變成了所愛之人的催命符。
錯,錯,錯……
“李將軍到是有情有義!”劉極氣急而笑,現在這種緊要關頭,撇清和陸南的關係都來不及,居然還求著與她一同治罪。“可真對得住李家的列祖列宗!”
被這句話罵的滿臉羞愧,李寒光依然不肯退卻,是他強要牽陸南的手,與自己約下生生世世的誓言,怎可去做言而無信的負心漢。
“臣……不忠,不孝,無臉再留於天地之間!”李寒光心頭溢血,卻情義決絕。“還請皇上降罪,只是臣生死都不會放棄陸南,若是能一同死了,也算皇恩浩蕩成全了我們兩個!”
不敢去看老父傷心的表情,李寒光緊咬牙關,不肯甩乾淨與陸南的關係,全心全意打算陪著心愛的女人共渡奈何橋,同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