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人的一面就成了。
陳放離開以後,我施施然走過堯燁身邊,完全當他是個透明君,他伸出手想拉我,我狠狠甩開他,正經八百地說:“月亮在上,請閣下自重。”
堯燁嘴唇揚了揚,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地說:“都過了這麼久你的氣該消了吧?別總是耍小孩子脾氣……”
我緩緩地側身與他對視,冷笑道:“到現在你還以為我是在耍小孩子脾氣?我看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雖然你年紀比我大,但是並不代表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對的,我不是你圈養的小貓小狗,鬧彆扭的時候順順毛說點好聽的話就可以糊弄過去了。”
堯燁看了我半晌,輕緩開口說:“沒錯,我是喜歡過心妍,可是你知道我現在喜歡的是你……”
本來這前半句聽著就刺耳,後半句更是讓我一直忍著的火從心底裡“噌”一下全冒出來。
我憤怒地推開他:“我什麼都不想知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可憐所以施捨我一句‘喜歡’?可我不稀罕,你現在說什麼我都不相信了!”他喜歡我?如果這句話早一個月聽到我可能會欣喜若狂,現在呢,除了生氣我別無感覺。
堯燁將我扯到他懷裡用力扣住,任憑我踢他捶他都不為所動,等我挫敗地消停下來,才聽見他長長的嘆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說:“那些過去你一直不問我也就不願意多說,畢竟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可以說的是我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過得很壓抑,後來遠航就建議我回國換個環境,然後就遇到你。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跟我是完全不同性格的兩種人,但是有你在我的身邊我每天都很開心很滿足,喜歡也是一個過程,所以我們就這麼好好的在一起吧,要是你覺得不放心,等你一畢業我們就扯證結婚。”
“結婚?請不要侮辱這麼神聖的兩個字。”我胡亂地擦著臉上的淚,激動地看著他說,“多虧了你我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淚腺挺發達的。我媽常說我是一根筋到底,一想對某個人好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我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可事實證明我是大錯特錯。你聽見我向你表白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我挺不自量力的?你答應跟我交往的時候是不是隻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的?你第一次吻我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很無所謂的?你看愛情電影的時候是不是身邊坐著誰都一樣?可我告訴你,我不是!我當時高興得就算送我全世界來交換我都不想要!可我得到了什麼?第一次和和美美交的男朋友心裡喜歡的是別人,收到的第一份禮物也是為別人準備的,別人一個電話就能讓他撇下自己乾等一晚,誰談戀愛談得像我這麼窩囊的?”
我以為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天我的心情早就平復了,原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復原能力,再看到他我的心還是疼得要死,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丟到海里餵魚!
我一時憤慨,大腳一抻踢到他的座駕上,報警器“嗷嗷”作響,好在深更半夜路上也沒多少人,倒是守門的大媽時不時地把目光往這兒瞟。
堯燁想替我擦眼淚,被我閃了過去,只是想把憋在心裡的話一股腦的全倒出來:“要不是發生了這事,你恐怕到我死那天都不會主動說一句‘我喜歡你’,總是我追著你跑!以前呢我總以為自己是感情永動機,有無窮無盡的能量,可今時今日我才知道原來我不過是個加強版的聚能環電池,再強悍也總有消耗殆盡的一天,所以我決定放棄你了,這種撕心裂肺的難受一輩子一次就夠了!”眼淚在今晚流盡,只要過了堯燁這個劫我將重獲新生,繼續當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林黛黛。
他緊緊地抱住我,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對不起”,又說:“小呆子,我們可以重新來過。”
我聞著他襯衣上清爽獨特的味道,聽著他規律沉穩的心跳,這一刻,我恨自己還眷戀他的懷抱,是捨不得他。情感告訴我該放下一切答應他,可是理智告訴我,他和我的感情不在一個天平上,我總有下一次不堪重負的時候,不如早早分了快刀斬亂麻。
我抱著他說:“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月光寶盒嗎?”
他低頭問我:“那是什麼東西?”
我笑了,不再留戀他的氣息,一字一頓道:“一個可以穿越時空的寶物。如果真的有月光寶盒的話,我會許願回到招聘會的那一天……”
他臉色一變,我感覺到他全身繃得緊緊的,銀白的月光照得他整個人更加清冷,只聽見他慢條斯理得問:“然後呢?”
我是極害怕他這種似笑非笑的模樣的,深呼吸了幾口氣才說:“然後我一定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更不會喜歡上你……”
堯燁定定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