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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滿堂。在相府和侯府見的珠寶也多了,大齊皇宮裡亦是寶物層出不窮,什麼珍稀沒有見過?所以見了燕項離駭人聽聞的聘禮也沒去細看,只是嘖了嘖舌,任君明珠將一件件價值連城的首飾收歸到她的囊中。

倒是顧騁壬先前親自奉於君明珠手中的一個碧玉匣子裡裝的一隻古樸鐲子讓我打心裡喜歡,愛不釋手。見君明珠不當回事地撂在我身邊,我便將那隻鐲子取出,然後戴在了左手上。

君明珠哎呀地道:“那塊破銅爛鐵有什麼稀罕?”

是不稀罕,可是我喜歡啊。

那日戴了那鐲子去姐夫那裡,姐夫正在御花園裡小坐,端著茶盞吹著。我擺弄著手上的鐲子走過去,斜睨了他一眼,狀似隨口問道:“燕項離真大方,這聘禮好大的手筆。姐夫,你看這個鐲子好不好看?”語氣雖滿不在乎,心下卻留意他的反應。

姐夫打起精神與我說話,看了一眼那鐲子,神色微微一愣後,說道:“拂希,你當真以前沒見過燕項離,不認識他?”

這問題的答案和鐲子有什麼關係麼?

以前姐夫問這問題,我還會好好地去想一想,現在是想也不用想了,在我這次從平陽回來,一直就待在皇宮城牆下等我的君明珠已經問過我上百次了。

“不認識。”答過話後,在姐夫身邊坐下,想想姐夫和君明珠她們問的也對,便納悶道:“也怪,燕項離讓我和親,也該挑位高貴典雅的大齊公主,為什麼點名要我去?”

姐夫淡淡地道:“他又不認識你,除了因為預言,知道你是鳳身,我再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可是那副鐲子……”姐夫落目於我的手腕,繼而道。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鐲子,問道:“這副鐲子怎麼了?”

姐夫道:“是一個男人送給一個女人的禮物。”

我理所當然道:“燕項離未曾婚配,我嫁過去,就是他的正妻了。他送禮物給妻子也是很正常的。”

姐夫喝茶道:“有些東西是應該送給喜歡的女人,而不一定是妻子。”

“你以前不是也給你的皇后我姐送了很多東西嗎?姐是你的妻子,也是你喜歡的女人,這之間有什麼矛盾的嗎?”

姐夫顯然是被我很繞的話繞住了,愣了半晌,才道:“你說的對,是沒有什麼矛盾的。矛盾的……是男人。”

矛盾的,確實是男人!

我側過臉龐,望著白石亭柱,說道:“顧騁壬不惑之年,飽經人事,都以為君明珠就是我,燕項離又沒有見過我,君明珠嫁過去後,燕項離想來也不覺有異,不如就讓君明珠代嫁和親吧。”

想起君明珠把燕人忽悠得團團轉的情景,姐夫頭疼地揉了揉額,遲疑道:“可是那鐲子……”

我立即道:“我是喜歡這鐲子,可這是屬於燕項離的王妃的。君明珠若代嫁的話,我自是會把鐲子還給君明珠。”

“我是說,燕項離送鐲子的用意。”

我惑然不解。

姐夫眸中霧靄盤旋,沉吟道:“還有幾天才起程,再……等等看吧。如果……如果到時候還是沒出什麼差錯,就讓明珠去和親吧。”

……

可還是出差錯了。

那是和親隊伍起程的前三天,燕瑞帶著兩千迎親隊伍從汶州過來京城。皇宮晚宴為燕將軍顧騁壬和燕瑞設餞行宴。因為是款待燕邦大將的宴席,君明珠這位“拂希小姐”自然要出席。我這“君二公主”也是要出席的。在燕將軍面前,君明珠這位“拂希小姐”才是主角。開宴前一刻,燕瑞到來的那一刻,君明珠盛裝威服地站在前面,我和君清秋衣飾隨意地站在她身後做陪襯。然後在汶州逗留了七八日的燕瑞來了。

那是一個弱冠之年的帥氣男孩……姑且稱他為男孩吧。雖然他已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人,但是他實在是太陽光,太親和。唇瓣好像隨時都是抿開的,因為他在笑,好像隨時都在笑的樣子。只要他站在你面前,哪怕他不說話,你心情都會豁然開朗,都會覺得快樂。

便是那樣一個輕易感染給你快樂的人。

那廂他已以使臣身份與姐夫,擎天侯等達官顯貴作揖,他朝君明珠、我和君清秋這裡看了過來,顯然是來與君明珠這“未來的燕王妃”見禮了。他先是咧開嘴對我們笑著,笑眯眯地看著我,對,是看著我的,他不是在看君明珠這位“拂希小姐”,他是在看我。他朝我們走了過來,在滿殿的人,在君明珠的愕然下,徑自從君明珠身邊走過,瀟灑地站在我的面前,彬彬有禮地作揖,稱道:“拂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