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之下亂了陣腳,竟不派一個人盯著,只扔了個防護罩便匆匆趕去報信了。不過眼下那幾位明顯不欲與他多煩,只一心撲在裡頭那位情況不太好的瀛洲島修士的身上。
撤了防護罩,梁肖縝推著梁風走在了最前面,只一看到裡面修士那模樣,梁風便喉中湧上一股腥甜,一口血噴了出來。梁肖縝更是氣的渾身發抖。
而身後的陌無極與秦雅幾乎不約而同的肅了臉色,一臉沉重之色。原因無他,那躺在床上的修士原本應當是年華正好,不說英俊瀟灑卻也擔得個眉清目秀。眼下卻是青絲化雪,模樣蒼老至極,面板褶皺的根本不像一個修士,而更似形將朽木的老人。身上幾乎已感覺不到一絲靈力,這模樣,應屬在座的幾位之中那位梁風印象最為深刻。因為看到了這修士,他彷彿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不過自己能依著增元丹撐過這一劫還多虧了到底是出竅的修為,這表皮與一般修士不可同日而語。眼前這修士麼?沒出事之前不過一個金丹修士,就算能活著,恐怕也少不得那些珍奇藥材來續命了,活受罪不過如是也。
躺在床上的修士眼珠動了動,轉過頭來,對上了梁風與梁肖縝,嘴張了張,只來得及說了一句話便昏厥了過去。
這一句也只離得那修士稍近一些的梁風聽到了,見那修士暈了過去,急脾氣的梁肖縝當下便轉向梁風:“老爺子,他說了什麼?”
梁風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他說無珂與他一樣遭了毒手,二人一道落進海中,被衝散了。”
梁無珂這個小輩,在座幾位皆有所耳聞,數年前於神州金鼎山莊的煉丹大會上一舉成名,引發了天劫,東海梁氏亦極為看重。只是如今,卻突逢此劫,少年英才出事總是叫人惋惜的。
梁風揉了揉眉心,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控制住了自己,看向那修士道:“這手法與將我所傷的神秘修士如出一轍,就算不是同一人,也定當有所關聯。”
“吸取對方修為為己所用,如此邪門的功法,定是魔道中人。”這句是陌無極的聲音。
秦雅眉峰蹙了許久才緩緩展開,只是臉上卻依舊一片沉重之色:“如此邪門的功法,即便是以此消彼長,吸陰補陽,吸陽補陰之稱的合歡宗,據秦某人所知,也無法霸道至斯。”秦雅話說至此,頓了頓,忽然想起數年之前,他崑崙似乎也有一位修士如眼前這位修士一樣,被人生生吸取了修為,那境況實在是太像了。梁風雖然也曾遭遇過此事,奈何他見到梁風之時,他已是現在的模樣了,是以並不能算真正見到過為這邪門功法的威力。躺在床上的這位,可以說是他見到的第一人。
秦雅心中思量了片刻,暫未說話,轉而看向那踟躕在眾人身後的兩位築基小輩:“對了,你等是在何處找到他的。去附近海域尋上一尋,看看有沒有梁家小輩的身影。”
陌無極點了點頭,吩咐身後的金丹修士:“小四,叫廚娘帶路,下命令尋人。”
金丹修士應聲,瞥了一眼杵在那裡的兩人:“還愣著做什麼?跟我來!”
陌清華與李娘子復又看了一眼眾人,這才轉身離開。
待得那幾位晚輩離開之後,梁風白髮蒼蒼的腦袋才抬了起來,重重的嘆了一聲:幾位之中沒有誰是傻子,尋到梁無珂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梁無珂撐到現在還未死,依他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情況,即便靠著身上的避水珠還不至於淹死,也不定一早就進了海中妖獸之腹了。這對任何一個修士來講,都是極不甘心的。
這裡暫且不提,卻說崑崙修士原本以為來了東海,便會立刻執行任務,可等了幾天,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誠然蓬萊島上很美,靈氣濃郁,更有甚者,這裡的廚娘將靈獸肉與藥草的習性摸得如火純情,深諳此道,這日子怎的一個舒適了得。
幾日未曾見到首座與島主的影子,群修雖說心裡頭覺得奇怪,然而首座命令不下,卻也奈何不得。無聊之下,到底同輩修士中更有話好聊,這日,葭葭等人又經東海修士介紹,品嚐了一道那廚娘修士新研製的美味。
食慾得解的幾人聊著聊著,很快便聊到了這位廚娘的身上。
莊子詹見著那位貌不驚人的廚娘,忽然起了疑:“這位廚娘骨齡不過三十上下,卻是築基後期修為,怎的不好好修煉。偏跑到參合莊上來當廚娘,有這麼缺靈石麼?”
有“活卷宗”之稱的魏探,尋了本書冊,在對面翻了起來,邊翻邊隨意的答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世間多的是那等醉心於奇技淫巧的修士。這廚娘保不準就喜歡於美食中探索修煉呢!”
葭葭目光盯著飯堂之中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