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信放下僵在空中的雙手,心頭千迴百轉。
兩個小時前還見她活活潑潑的,兩個小時後卻要面對她的少言、冷淡,那感覺就像從天堂掉進地獄般,讓人一下子無法接受。
從浴室出來,文晴依然一聲不哼,自顧上床睡覺。
“是不是朋友有事?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忙。”
“不是!”文晴背對於信,極不情願地吐出兩個字。
“那,你為什麼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於信仍舊關切地問,心裡有著說不出的苦澀,什麼時候,她不再需要他吐露心事,亦不再需要他知曉她的事。
她是不是已經不需要他了。
夜空中,銀白的月亮透過玻璃窗,靜靜地照著。柔和的光輝撒滿整張床。月光之下,照出的不再是相擁的一對,而是相背的兩個。
於信嘗試靠近文晴,而她總會把距離拉開。幾次之後,於信再也不敢靠近。就這樣他們之間形成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寒冷的秋風不斷地灌人,冰冷著兩人的身,還有心。
於信把自己的被褪去,將鴻溝填滿,阻止冷風的侵入,以免她受涼。
他緊緊的擁著只能蓋住半邊身的被,了無睡意,多想現在擁著的是她,而不是一張冰冷的被子。
文晴緊閉著眼睛,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無底的黑洞,一種不明的情愫在她的胸臆間醞釀、湧動,窒息的感覺衝斥她的全身,讓她無法思考,感受,聆聽。她想大喊,想驅走這種難受的感覺,卻覺得疲憊不堪,全身乏力。她討厭這種無力感,她要宣洩,對!她的整個身子都必須要宜洩。
文晴一下子翻轉身,從後面緊緊地抱住於信,把頭埋在他的頸窩間,用力地吸著他溫熱的氣息。
就這樣一頭裁進去,什麼也別想。
“是不是冷?嗯?”
於信翻轉身,抱住她。她還是要他的,這種認知讓他半吊著的心重回平地,變得踏實。
文晴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纖細的腿乘勢滑入他的兩腿間,不斷地磨蹭,雨點般的細吻一一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像帶了魔力的手自由地在釦子間遊走,勢如破竹。
於信原本冰冷的身子一下子燥熱起來,他連忙制止腿間滑行的腳。
“怎——怎麼了?”
幹信被撩撥得方寸大亂,需千辛萬苦才說出話來。
文晴依舊沒回答,吻仍密集地落下,無骨的纖手更是肆無忌憚地滑向於信的小腹。
於信猛地一顫:“你……”馬上將她的手抽出,按在頭頂,雙腳橫壓住她的,讓她動彈不得。“你……你這是做什麼?”於佰氣喘啉咻,聲音沙啞卻掩不住滿腔怒氣。
文晴無辜萬分地望著於信:“什麼做什麼?”她反問得理直氣壯。
“你今天是怎麼了,心情不好就可以使起性子胡來?”於信厲聲地斥責,要罵醒她,更要罵醒自己。
“痛,好痛!”文晴怔怔地望著於信,幽幽地說,像是要告訴自己,自己內心的感受,
以為是抓得她太用力,於信緩緩地放開手,移開橫壓住她的腿。
“好辛苦,我真的好辛苦。”她眼神空洞,自顧抓著胸前的衣服喃喃低語,不時用力扯著,用腳踏著,樣子極度難受,於信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一跳:
“哪兒痛?很辛苦嗎?是不是手?”
他連忙拿起她的手揉著,憂心萬分。
文晴沒有回答,用力地呼吸著,像是有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住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於信越看越慌,心亂成一團。
“晴!說話,告訴我哪不舒服?”
文晴仍舊沒回答,嘴裡發出難受的嚶嚀,手掙扎著想掙開於信的雙手。
“天!你說話!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哪兒痛!”
對她,他實在束手無策,她總有辦法令他抓狂,他該怎麼辦。
“走開,不要你管!”
文晴掙脫了於信的雙手,轉身背對著他蜷縮著。
“你要使性子,鬧脾氣是不?好!我陪你!”
他也是人,他也有脾氣的。現在,他是氣得不能思考,不能言語,只能用動作表示他的怒氣。
用力扳過她的身子,重重地吻下去,封住她嚶嚀不休的唇,他不想再聽見那痛苦不堪的嚶嚀,它讓他的心煩燥不安,無所適從,筒直要發狂。
她要使性子,他就陪她使到底。是她惹毛了他在先,別怪他還以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