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仰起頭,親親碰了碰他的唇,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陳慶立刻搖頭:“不行,不行。”
他容易害羞,又很保守,在陳慶看來,這樣的事情只能在房間裡,在夜裡,上次白天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很不好意思了,這會兒是在野外,就更不可能了。
周遠知道他害羞,輕輕地拉了拉他的頭髮跟他接吻,陳慶被他親得腦子也有些不太清醒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周遠已經對他動手動口了。
陳慶咬著唇,四周太安靜了,連一點蟲鳴聲都聽不見。
此時他的喘息聲,呼吸聲,還有一點水聲,在黑暗中被無限地放大,他想結束這場胡鬧,周遠卻緊緊按著他的腰。
“嗚嗚。”陳慶哭了出來。
他乾脆埋頭,咬著周遠肩膀上的衣裳,不想再發出聲音,但周遠實在太壞,陳慶根本忍不住。
其實並不激烈,但因為環境的原因,陳慶覺得自己比以前還要累,趴在周遠身上就睡著了。
第一縷晨光落下,陳慶聽見了昨晚上沒聽見的鳥叫聲,他睜開眼睛,覺得腰有點酸。
他一動周遠就醒了,他給陳慶揉了揉腰和腿根:“以後再晚也得去找個客棧住。”
陳慶咬了他一口,不想跟他說話。
周遠果真說話算話,後面的日子他們沒有再宿在野外,都是住在客棧或者驛站裡,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會懷念一下那晚在山洞裡的風情。
隨著慢慢往北走,山路就少了很多,一路都是廣闊的官道,沒有山路森林,路邊也沒有了太多的綠植,馬跑過之後,帶起一陣陣的煙塵。
“再有兩天就能到京城了,到夏西府估計還有半個月的樣子。”他們在路邊的一處茶寮歇腳,花了點錢讓攤主給馬喂草料,周遠跟陳慶在一邊喝茶。
此處茶寮沒有飯食,茶點也不算精緻,只是兩塊酥餅,但這在啃了幾天乾糧的陳慶嘴裡,也是比較有滋味的了。
聽著周遠說離家鄉不過就半個月的路程,許多兒時的記憶湧上陳慶的心頭。
他的爹爹在家行三,上面是兩個哥哥,下面是兩個雙胞胎的妹妹,歷來中不間的孩子就不受家裡的重視,所以爹爹從小在家裡都過得不好。
家中祖父嚴肅,祖母刻薄,祖父母張羅完連個伯父的親事之後就略過了爹爹,後來爹爹二十三歲的時候,才有人來給他說媒。
但因為祖父母不想給爹爹出彩禮錢,所以後來也就沒人來給爹爹說媒了。
後來爹爹外出做工,帶回了外面的流民小爹爹,祖父母樂得高興,幾乎是什麼都沒給就把他們分了出去。
好在爹爹勤快,小爹也有手藝,他們一開始只有一個破棚子住,成親好幾年後,他們用黃泥脫磚坯,修好了他們家的房子,隨後陳慶也出生了。
陳慶出生之後,爹爹和小爹都很高興,陳慶的祖母從來沒來看過他,連所有他們這一輩的見面禮都沒有,就只是祖父母不喜歡爹爹而已。
陳慶的童年雖然過得貧窮,但確實很開心,除了逢年過節要去祖母家吃飯的時候。
大伯二伯家生的都是兒子,又都是被祖父母寵大的,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欺負陳慶。
陳慶不論是長相還是性格像他的小爹爹,又因為小的時候被兄弟欺負,所以養成了現在的性子。
周遠一直想給他掰一掰這種性格,雖然現在稍有成效,但還是因為幼時的經歷,讓他謹小慎微。
“爹爹葬在哪裡?”周遠給他倒了杯熱茶,“後來這件事也沒解決嗎?”
“那人賠了錢,就這樣了。”陳慶喝了一口熱茶,只覺得熱到了肺腑裡。
陳慶抬眼看著周遠:“我覺得我跟小爹一樣,也很懦弱,就算你陪著我,我也沒有想過要那人為我爹償命。”
周遠握住他的手:“但一切都要有個解決的方法,要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陳慶搖頭:“他們家很有勢力,官府,官府也是他們認識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許那人早已經死了。”陳慶又特地說,“你千萬不要做什麼,不能受傷,也不能動手。”
“好,答應你。”
周遠雖然嘴上答應了,但實際上還是在想著,應該怎麼為他素未謀面的爹爹報仇,陳慶不想讓他髒手,那就借刀殺人吧。
臨近京城,他們也沒有往京城去,而是快馬加鞭直往夏西府去。
夏西府比洛河村靠北,但氣候卻比洛河村更熱一些,熾烈的陽光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