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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

我淡淡重複:“我想知道,一段記憶的真假。”

警察怒了:“以為現在不許虐打就拿你沒招了?告訴你,我們警局多的是人。看看是誰硬!!!”

三天,因為不許虐待犯人,我餓了,有飯吃,渴了也有水喝。但是,他們不許我睡覺,24小時輪班,我眼睛稍微一眯,就搖醒我。

但是,無所謂,心中有事。本就睡不著,只不過看著眼前冰冷的牆壁有點厭倦想閉眼罷了。

第四天。

一個警察進來:“頭,那天的老教授帶了個人,想見這女犯。”

老教授?我眸光一躍,舉著沉重的手鐐“哐啷”一聲搭在桌上:“我要見他!”

坐在我對面的警察思考片刻:“讓他進來吧。”

老教授帶著一個四五十歲上下的女人進來了。

警察退了出去。但,我知道,天花板按了監視器,房內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

老教授慈祥道:“小姑娘,這位是知名的催眠師,很多失憶的患者都是她治好的。”

我勉強一笑:“謝謝。”

女人說:“聽說,你失憶了五年,突然回想起一個片段。想知道它的真實性?”

我說:“是。”

女人拿出一個吊墜:“讓我看看吧,來,眼睛看著吊墜。”

我衷心道:“謝謝……”話完,眼珠隨著吊墜晃動,左邊……右邊……左邊……右邊……左邊……右邊……

很快,我睡著了。很舒服,像躺在沙灘上,暖陽照著,浪花輕柔地拂過身體,細碎的柔沙在指間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搖醒了。

女人望著我,眼裡有了嘆息:“你這五年的記憶很豐富,但是五年前的記憶,我竭盡所能也無法喚醒,恐怕你的大腦皮層曾經受損,以前的記憶已經被徹底刪除掉了。”

我手顫動著,努力鎮定,用最平靜的語氣否定:“不可能,我之前,記起一段五年前的記憶。很清晰。很清晰……所有的人物,眼睛,眉毛,相貌,身高!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女人眼中閃過一抹痛色:“那段記憶是假的,已經被我刪除了,你之前曾無意接受過一段催眠,催眠師的技術極高,講一段假性記憶透過催眠的方式移植到你腦中……”

“是……是假的?”

那一刻,心跳都靜止了,因為,它太吵了,它會阻礙我聽到那個落實的答案。

女人一聲感嘆:“是。”

“哐啷”體內的某種東西被打碎了,身體,有著撕裂般的疼痛。

我絕望的閉上雙眼。

女人安慰:“你放心,催眠說出來的話是上不了法庭的。沒有落實證據,警方只能控告你傷人和非法挾持人質。”

我勾起唇角,輕輕搖了搖頭——

三天了,滋長在“幸福”、短暫的幻覺裡三天了。這三天來,我一直在自我催眠,那段記憶是真的,司徒墨揚是我的殺父仇人,我沒有做錯……

但是,終究,只是幻覺。

是我不敢面對現實的幻覺。

自知道,薛緋雪給我那顆石珠是為了製造恢復記憶前奏的假象,我就知道,那段司徒墨揚下令屠戮慕容家的記憶,不是真的。但是,我還是不相信。

我逃避,我不願意承認,自己為了一個謊言,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在床上將彼此身體深嵌入對方的男人,曾經最瞭解我,甚至比我更瞭解自己需求的男人!

包裹心臟的薄膜被粗魯地剝下了,鋪天蓋地而來的,是永遠無法發出聲音的,令人窒息的,痛楚。如此密密麻麻地寄生於身體,每一個微小的細胞當中。暖意,從我身體,緩緩抽離而去,它流逝得很慢,彷彿要加重訣別的痛苦。

那一幕在眼前晃動。

司徒墨揚的胸口,大片大片的鮮血淌落下來,留在了還有我們相擁氣息的羽被上,彷彿永遠不會停,醒目的猩紅浸透了棉花,慢慢滲出,彙整合一條清冷的河流,永遠地,隔絕了我和他。

心臟,被戳痛了——

被狠狠地,戳痛了。

淡淡的沉音,強霸的氣息,曾經,無數個日日夜夜圍繞著我,給予我,淡淡的溫暖,一切,都被我親手扼殺了。

面對所謂的證據確鑿,我們都淪陷了——

他相信了,那捲錄影帶——

我相信了,所謂的記憶——

面對陷阱,因為與生俱來的防範意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