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現在看在眼裡也不免覺得可愛。

“凡少……凡少死了？死了？”謝馳紅著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你說句話，我們很擔心你！”冰刃站在一邊，嘴裡叼著煙，神情有些黯然。

“林凡為了不連累我，在我睡著後割腕自殺了。是我，都怪我沒有看好他。”平靜的敘述，我已經留不住任何一滴眼淚，再一次回顧那天的情形也沒有任何波瀾。我知道，我的心已經死了。隨著林凡的離開破損不堪。

“那你何必要認罪？窩藏？那根本不算什麼！我們會幫你擺平的！”Marti大義凌然的說道，果然在黑道混的久了就不覺得這些都是違抗法律的行為。

“你們安靜下來，聽我說。我累了，我真的很累了。不論判決結果是什麼我都會認罪，林凡說想當普通人，好，那麼我就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接受任何懲罰。你們不用再幫我做什麼了，既然沒有了林凡，我也想好好休息休息了。”

一生忙碌，無為。到頭來連自己心愛的人都守護不了。就當我逃避。我已經不想再如此下去了。渾渾噩噩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你決定了？”冰刃將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輾轉著泯滅。

“如果這次我被判處死刑，你們要把我的屍體跟林凡的葬在一起。”

“你！”Marti哭著向我甩來一巴掌，瞪著通紅的大眼對我說：“你太自私了，Sky！我們怎麼捨得你這樣消沉下去！”

我將眼前的三個人一個又一個的仔細看著，反反覆覆。“你們知道我曾經買下了套房子，但是我很抱歉，沒有告訴你們其實我偷偷也將樓底的地下室買了下來。我已經將寫好了組織轉讓書，包括緋色夜潮的股份轉讓全都放在了那個地下室的衣櫃底下。你們要幫我打理好霧影組織，別讓我失望。”

這就是我唯一能送給你們的了。我的兄弟。

Marti還是照樣的哭哭啼啼，任憑我怎麼擦拭也止不住他一滴又一滴的眼淚。

冰刃又重新點起一根菸，憂心忡忡的看著我沒有再說話，香菸自始至終在他指間夾著，孤獨的燃燒。

謝馳紅著眼眶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嘴裡不停的叨唸著，“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你們兩個人好好的不行嗎。”

他們的表現讓我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錯覺。

或者不是錯覺。今天一別，又有多少機會再見。

☆、第四十章　承受之慾

他們走後，年輕的警官將我從住院處轉移到拘留所。

等待判決的日子漫長而枯燥，一切進入司法程式，井然有序。我沒有找律師，沒有上訴，沒有提出任何想法。最後法庭宣判我因為違反管理規定，非法持有、私藏、彈藥情節嚴重，判處五年有期徒刑。

不知道冰刃他們最後有沒有插手這件事，或許他們根本不能放任我不管不顧。

總之，我進監獄了。

我願意與世界握手言和，溫柔的向世界妥協。經歷了這麼多的生生死死直到現在才恍然大悟。一直以來自己是多麼想要遇見那個人，多麼想成為一個有用的人。勇敢的去保護他，愛他，竭盡所有。原則沒那麼重要，底線也沒那麼死板，妥協也不代表軟弱。如今，讓自己鬆弛下來，才能從沉重的過往中解脫自己。一直以來我都不敢想象自己離開林凡之後會怎麼樣，所以窮其一生的到處搜尋他的足跡。曾經我以為如果我們真的走到了分離的那一天，對我而言一定是陷入地獄。

然而我錯了。

我們沒有生離。只是死別。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我們相愛。很深。很濃。愛到骨髓，愛到可以為了彼此犧牲自己。

天堂和地獄，從來就在心裡。

這裡就是天堂。

你曾經問過我，“思念會翻山越嶺，那愛呢？”

林凡，愛是心甘情願承受你留給我的一切啊。

五年之後，我會去你的墓碑前天天陪著你，用你的眼睛細心留意世間變遷。

我們說過，不會再分開的。

無所謂海枯石爛或是曾經擁有，凡是美好的東西總會以不同的形式天長地久。

☆、林凡的一封信

小昇，我的愛人。

很抱歉，我沒有機會陪你度過你的二十七歲生日。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好好地對你說我有多愛你，愛到骨髓裡。

我們都是愛的匱乏者，或許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