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到!”
隨著殿外,榮昌的一聲唱稟,殿內眾人,皆都望向大殿門口處。
須臾,赫連嬡與裴慕磬,雙雙進殿。
此刻,她尚不知殿上情形,只見她滿臉歡喜的剛要上前,卻因棺材當前,而娥眉緊蹙:“今日母后大壽,何人如此妄為,竟敢搬瞭如此晦氣之物前來賀壽,根本是大逆……”
話,只說了一半,便因瞧見仇御風的臉而哽在喉間。
“你……”
驚懼之中,她只能說出這一個字!
“錦華,是你麼?”
聲音裡,透著幾分不確定,不待長公主出聲,跟在他身邊的裴慕磬卻率先喊出了仇御風的本名!
語落,便見他大步上前,於仇御風身前站定。
“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明目含霧,裴慕磬激動的扶著仇御風的雙肩。
“原來師兄也來了……”
抬眸,迎向裴慕磬的眸子,仇御風輕笑了下。
遙想當年,他與裴慕磬同承一位老師,關係還算親暱。
他這一笑,是真心的……
“你的臉……”
看著如今的司徒錦華,裴慕磬滿臉震驚!
“我的臉?!”
訕訕一笑,視線越過身前的裴慕磬,仇御風直望入長公主眸底:“七年前,司徒一家,因救了不該救的人,而慘遭屠戮,我臉上的傷,便是那個時候被大火燒的,而這一切,全都拜師兄的好妻子——長公主所賜!”
聞言,裴慕磬眸色一緊。
邊上,赫連嬡眉眼一立,厲聲質問道:“大膽司徒錦華,你司徒家的事情,乃是同行業不良競爭而起的禍端。何以此刻,倒成了本宮的兇手?簡直是一派胡言,本宮何時放過火了?你可有人證物證?”
聞言,無論是赫連煦,還是端木暄,皆都眉心一顰!
看樣子,長公主這是打算死不認罪了!
心下冷哼,仇御風咬牙切齒道:“我就是最好的人證,我臉上的傷,便是最好的物證!”
“只憑你自己紅口白牙隨便說說,難道就能誣陷得了本宮麼?”冷冷的嗔了仇御風一眼,抬眸看向赫連煦,長公主微福下身,“還請皇上明鑑,此事確實並非臣之所為!”
對於赫連嬡而言。
方才劉姑姑雖並未詳說殿內情形,卻只是與她說道。
今日,她能做的,便是無論誰,說什麼,她都……一概不認!
垂眸,看著殿下的赫連嬡,端木暄的嘴角,冷冷翹起。
當日在鳳儀殿,長公主說過的話,她言猶在耳!
她不是要人證麼?
她給她人證便是!
輕輕的,端木暄便要站起身來。
瞥見她的動作,仇御風眸色一寒,不待端木暄出聲,便啪的一聲,將手中玉簫退下一截。
玉簫內,劍芒乍現,直指赫連嬡!
“我不用人證,也不用物證,只要你的命!”
見狀,端木暄眸色一緊,心下大驚!
“仇御風!”
沒料到仇御風竟會如此,赫連煦騰的一下站起身來。
“不要!”
驚呼著,太后雙目欲裂。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電光火石間,利刃劃破皮肉的聲音傳來,玉簫內的短劍噗哧一聲,隨著大殿內的尖叫聲,最終竟直直的插入了裴慕磬的胸口……
整個世界,彷彿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赫連煦眉宇緊皺,艱澀的閉上雙眼!
那一日,他夜見仇御風。
讓他在今日提及司徒家的事情,以便為司徒家正名,更為了給司徒家一個交代!
他與赫連嬡的結局,是在太后在生之時,暫留一命!
將她貶為庶民,流放南荒之地……
那時,對於他的意思,仇御風是應下的。
但今日……他卻!他竟……如此行事!
“師兄?!”
鮮血,噴濺了滿身。
仇御風看著捨身擋在長公主身前的裴慕磬,滿臉的不置信。“值得麼?!”
“錦華……師兄我這輩子,註定是為她而生,為她而死的……”
噗的一聲!
裴慕磬的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冷哂一笑,仇御風怔怔的,鬆開握著簫柄的手。
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