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我頷首,像背書一樣背出一段話,“馮成,瀘州建興人氏,現年三十五歲,大司徒的三女婿,十七歲任司鹽監丞,已有十八年。此人性好漁色,奢華無度,為人狡詐油滑,外人輕易難得近身。”
做同一個官做了十八年沒有升遷,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這個官職太肥捨不得放棄,另一個就是他實在不招人待見。而她總覺第一個可能更靠譜一點。
嘆口氣,越發覺得自己此行希望渺茫。大司徒是全國最高稅收長官,他的女婿幹鹽務,其中的貓膩怎麼可能少得了。而且這馮成能做這個職位十八年,恐怕也絕非等閒之輩。尤其還跟齊曦銘是一擔挑,同一個老丈人,沾親帶故的,勢力豈能小得了?
難啊
見她一張小臉皺的像個窩瓜,李我不由有些好笑,嘴角上揚,竟破天荒笑出聲來。他是暗衛出身,輕易難有表情,這一笑,平凡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神采。只是肌肉依舊木木的,就像用熨斗熨過一遍,連點紋路都沒有。
李淺很不客氣的遞給他一個白眼,心說,完不成任務難受的又不是她一個,這小子笑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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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進江州城,酸甜苦辣鹹五種滋味兒齊上心頭,就連嘴裡塞著牡丹樓最美味的千層白米糕也品不出半點好吃。
“統領,你這麼吃也太暴殄天物了吧。”李我嘆口氣,很配合的在她吞下糕點時,遞上一杯水。
李淺伸手接過,仰脖灌進肚裡,然後打了一個很響的飽嗝。
她這個樣子,若是讓胡姨娘看到,恐怕該尖叫著奔過來,然後指著她大罵幾個時辰,再手腳齊用的教導她幾遍儀容吧。
不錯,她現在就在牡丹樓,江洲城最大的妓院裡。
這是第二次進牡丹樓,第一次是自賣自身,這一次卻是被人抓進來的。一進城,她就換了女裝,想體驗一下滿城皆美女的浪漫,可前腳剛踏上江州的某條大街,就被幾個看似打手的人團團圍住。
“是這丫頭嗎?”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