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的吃力。所謂亂石崗能隱去蹤跡,乃是因為亂石崗以石頭覆蓋,很難留下足跡,就算是鬆軟的地方踩的歪斜了,還有溪水順勢湧過來沖刷一番。儘管如此,嚴景天還是十分小心,命嚴守義、嚴守仁斷後,切切實實將所有可能被發現的痕跡銷燬。
眾人走了約半個時辰,嚴景天摸清了方位,蹲下身子,把手按在地面上,又俯下身子將耳朵貼在地面上聽了聽,算是探了探附近的情況。嚴景天發現並沒有人追來的跡象,這才帶著眾人出了亂石崗,上馬繼續向東奔去。
嚴景天他們這一走,就一日一夜沒停,中間不過短短修整了兩三次。行到第二天天色大亮,他們已經離開通河鎮三百多里,算是把張四爺甩開了。人還能支援,馬卻已經都口吐白沫,再跑下去恐怕就會暴斃於路邊。
嚴景天只好放慢速度,命嚴守震、嚴守仁再去沿路打探到了什麼地界,其餘人則就地休息。
不一會嚴守仁來報,說是前方有一個界碑,此地叫做“落馬坳”,從未聽說這個地名。嚴景天問水妖兒是否知道,水妖兒也連連搖頭。
又過一會,嚴守震也回來,報道:“嚴堂主,前方約二里遠的山窩處,有炊煙升騰,可能是個村落。”
嚴景天點頭應了,說道:“也好!我們去看看吧!沒準能討碗熱湯喝喝!”眾人都是人困馬乏,均無異議,由嚴守震帶路,向著村落走去。
等走到嚴守震所說的村落外,大家倒也樂了,哪裡是什麼村落,竟是一間略顯破敗的客棧。嚴景天眼尖,看到客棧院子中有夥計跑進跑出的忙碌,院子裡還拴著七八匹馬,便知道客棧還在經營,並無異樣。那客棧門口豎著一面旗,上書:落馬客棧。
嚴景天笑道:“兄弟們,水妖兒,前方是一間客棧,我們去好好休息一陣,晚上再走!”
眾人也都叫道:“好啊!”
這間落馬客棧,並非是常見客棧的格局,只是七八間緩坡上的民房,用柵欄一圍,把最前面一間房子前後牆打通,規整規整佈置些桌椅,再臨街起一個院落,用來拴馬駐車,便算是客棧了。
此時落馬客棧前堂中正有一個掌櫃打扮的乾瘦老頭,抽著旱菸,戴著老花眼鏡,模樣倒還斯文,正靠在櫃檯後面搖頭晃腦的看著一本古書,看的帶勁了,邊看邊搖頭晃腦不止。
哐噹一聲,一個夥計從門中闖進來,衝的太快,撞在桌椅上,人也差點摔倒在地。
掌櫃的一抬頭,見是夥計急急忙忙的,不耐煩的嘖了一聲,還是把頭一低,繼續看書,嘴中則罵道:“賈春子,是見到鬼了還是看見妖精了?天天神叨叨的!”
第34節
夥計賈春子身高馬大,身形極為魁梧,長方大臉,濃眉大眼,就是顯得有些憨頭憨腦的。賈春子撞到桌角,正疼的緊,歪著臉沒說出話來,聽掌櫃的罵完,才嚷道:“錢老爺!錢老爺!來,來來來,來客人了!”
錢掌櫃的頭也不抬,罵道:“你說來個偷吃的狗熊啥的,我倒相信。”
賈春子嚷道:“真,真的!一二三四五六,五六個人呢!”
錢掌櫃把頭一抬,見賈春子目光懇切,不禁說道:“還真來客人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賈春子身材高大,雙手一伸,從櫃檯上把手插入錢掌櫃腋下,竟一把提了起來,把這個瘦小老頭從櫃檯後提到前面。錢掌櫃可能也見怪不怪,嘀咕了一句,整了整自己的大褂,趕忙迎出店門外。
嚴景天他們一行人在落馬客棧前下馬,正想呼喊,就看到錢掌櫃和賈春子一前一後的跑出來。錢掌櫃一看到嚴景天他們,笑的眼睛都沒了。別看他一把老骨頭,跑的和飛一樣。錢掌櫃一邊高呼:“各位大爺!各位客官!小店有人哪!有人!”一邊腳下不停,跑到嚴景天面前,一個抱拳,說道:“客官!裡面請,裡面請,小店正在營業!正在營業!”
水妖兒早就換了一身尋常的女子小褂,把頭髮盤起,看著倒像個小媳婦,水靈的很。
嚴景天左右看了看,院中一側的馬廄中尚有七八匹馬悠閒的吃草,馬背上鞍套齊全,像是住店的客人的。
嚴景天微微一笑,說道:“我們要趕遠路,這幾匹馬,麻煩用上好的草料。”
錢掌櫃叫道:“沒問題,沒問題,裡面請,裡面請!賈春子,聽到沒有!”
賈春子趕忙吆喝一聲,上前把各人的韁繩都接了過去,把馬拉向一邊。眾人看這個賈春子一副夥計的打扮,但個頭著實驚人,比個子最高的嚴守義還要高出一頭,巨人一樣,都是心中一驚。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