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他的家庭。他記得她曾對他說:“沈默菲和鍾佑良在一起,並不是和他一個人,他身後的父母,他的所有一切,分量已經遠遠超過了他。”
所以,她早已經將他們的未來看得通通透透。
兩人一起上樓看過沈傲後,他開車送她回去。她只讓他送到路口,他的右手輕輕握了握她的左手,又不捨的放開,最終還是微笑著看著她下車。
既然不能再見,那麼最後一次,一定要微笑以對。
他在路邊停了許久,路上的車一輛輛從他旁邊駛過,他就這麼冷冷的看著,繁華的道路似乎與他毫無關係。
…… ……
柳苑在鍾佑良家等了他很久,最後忍不住站在樓下等他,見他到了,高興的爬上了副座。
“上來幹什麼?我要停車。”
柳苑笑嘻嘻的越過身體摟住他的脖子,被他用手推開。
“佑良,我在你家等了你一下午了,伯父伯母都看不下去了!”
她見他將車開進了車庫,於是轉個身準備下車,腳卻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
“這是什麼?”
鍾佑良回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到沈默菲的小飯盒正被柳苑拿在了手裡。
他趕緊伸手去搶,柳苑卻先一步看到了飯盒上刻著的名字。
“沈傲……沈傲?鍾佑良!”她拍開鍾佑良伸來的手,怒目望向他,“你還和沈默菲在一起?你竟然敢騙我!”
說罷她馬上拿著飯盒往鍾家走,鍾佑良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衝進了自家大門。
他疲憊的朝後躺在了座位裡,不用想都知道,柳苑會怎樣添油加醋的將默菲與他編排一遍,再又哭又鬧的和鍾家二老鬧一番,最後,肯定又是將兩人的婚期提上議程。
這樣的套路他已經很熟悉了,起初還會憤怒的將她趕出家門,可是伴隨而來的就是鍾父的怒罵、鍾母的哭泣,而每次必不可少的,都會加上對默菲的詆譭。
他沒能在車裡休息太久,幾分鐘過去後,鍾母牽著柳苑走到他面前。
“佑良,有什麼事情回家裡說,你爸爸在客廳等你。”
他瞥了柳苑一眼,後者倨傲的抬著頭瞪了他一下。
進了家門以後,鍾父腳下那個破碎的飯盒直直的衝向了他的眼裡,他笑得有些牽強,又很無奈:“爸媽,是我去找她的,你們不用再多說,婚期定在下個月我不反對。”
鍾父滿肚子的話被他這麼三兩句給硬生生憋再肚裡,他看了看柳苑,後者也是一副想發脾氣卻發不出來的樣子。
“鍾佑良,你別走!你在你爸媽面前跟我保證,以後不和她見面,不和她聯絡!”
他回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屋子裡安靜極了,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沉默了十幾秒,他說:“她也是這麼說的。”
柳苑看著他頭也不回的上了樓。其實她見過很多次他這副落寞的樣子,就在他和沈默菲鬧分手那段時間,往日風度翩翩的男人,卻整日頹廢著,看向旁人的眼神都是平靜無波的,似乎看透世事般蒼老。那個時候她便發誓要將他搶到手,她愛了他這麼多年,怎麼忍心看他因為一個女人頹喪下去,何況那個女人根本沒將他的失落放在眼裡,她當成寶一般的男人,倒是被沈默菲當成了草。現在他馬上就要和她結婚,這樣的時候,什麼岔子都不允許出!沈默菲?她有這個信心讓她離他們遠遠的。
第十九章
柳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透過朋友問到了沈默菲的電話,當晚便將電話打到了默菲那兒。
此時沈默菲正坐在沙發裡看電視,旁邊坐著埋首資料中的連清池。
接到柳苑的電話,她不便多說,只好約了她第二天上午在茶樓見面。
第二天她準時到了約定的茶樓時,柳苑已經等在了那裡。
她回憶起僅有的幾次和柳苑碰面的情況,都是非常不愉快的,那個時候她還是鍾佑良女友,柳苑便已經將她當做了“第三者”,而現在他們要結婚了,理所當然她這個“第三者”的名號會叫得更響亮。
“沈默菲,我也不和你廢話,請你高抬貴手,不要再和佑良見面,我們下個月結婚,你不會是想從中作梗吧?”
沈默菲無奈的笑了笑:“柳苑,你放心,你擔心的事情永遠不可能發生,既然你馬上要嫁給他,對他應該有最起碼的信任。”
“我信不信任他關你什麼事?現在是你不死心,佑良心軟,你如果找他,他怎麼會不去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