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回來,也正好能緩一緩。”
這山東方家四個字別人聽過就當作了耳旁風,但張越卻一下子想到了方青。儘管他和杜都調了回來,但山東地墾荒令以及農人互助卻得到了朝廷的全力支援,再加上他的鹽務條陳被採納了一多半,如今農人固然各得其所,商人也頗有收益。之前他成親的時候,方家還有人送來了厚禮。方青能在這當口陪妻子回孃家探親,足可見日子過得還算舒心。
雖說上回跟張越去了一趟山東,但這樣的出門秋痕還是頭一次。先頭在車裡就被張越暗示裝了一回輕佻,此時見他朝自己打了個眼色,她心裡不由得嘀咕,但也只能故作好奇地問道:“那楊家真能稱得上是本地富?他家靠地什麼財?”
聽到這個問題,一直問一句答十句的褚雲頓時嘿嘿笑了起來:“這位姑娘,楊家本來都快敗了,誰知當年翻修祖宅的時候找到了祖上留下來的三壇金子,那運氣真是沒話說。楊家老爺子善於經營,就靠這些錢起家,每年辦的貨就了不得……這酒菜二位且吃著喝著,我去看看廚下地點心做得如何了。那是甜酒圓子,這大冷天喝上一碗正好。”
儘管張越對於松江府的情形都頗有了解,畢竟及上本地人的介紹,此時便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心裡抽絲剝繭地分析著各家之間地關聯,他漸漸生出了一個念頭。等到甜酒圓子送上來,他和三個丫頭各盛一碗吃了,隨即便徑直回房休息。胡七見朱瞻基派來的那四名護衛吃完之後便不聲不響地跟去了跨院保護,自己索性獨佔一張桌子慢慢吃。
在褚雲和範狗兒等人眼裡,剛剛這一群狼吞虎嚥的漢子著實讓人瞠目結舌,那些人風捲殘雲吃東西的架勢就好像八輩子沒吃過飯似地。即便是想要從這些人口中套話的褚雲,面對那些油鹽不入的冷麵孔,心裡也有些怵。
那個主人模樣的倒是溫文和煦,隨行的三個少女也都是嬌俏可人,問的問題倒是和尋常外鄉人一樣。只這幾個護衛渾身都散出一種生人勿近地氣息,不過倒是訓練有素……這幫人究竟是打哪裡來的,準備到這兒幹什麼?這要是等最後一天結帳,會不會他花費了老大精力錢財打點,到頭來一個子都收不回來?
就當褚雲滿心忐忑地時候,最後一個吃完飯站起身的漢子卻徑直朝他走了過來,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瞧見那並非市面上最不受歡迎地寶鈔,而是貨真價實的一塊碎銀子,他登時把那些思量惶惑都丟到了一邊,滿臉堆笑地伸手接了過來。
胡七在給了銀子之後便沉聲吩咐道:“咱們在這兒不定住多久,這算是預支給你地房錢和飯錢。咱家少爺是老爺子打到松江府來打前站的,之後有大生意要做,那三位女眷是少爺的屋裡人,不要打擾了他們。總之,不該你問的不要多問,明白嗎?”
PS:雖說大家應該比較熟悉湖廣熟天下足,但這年頭卻是貨真價實的蘇松足天下熟。話說回來,明朝從前期的地廣人稀到後期的皇族官員豪強地主大肆佔地,還有一段漫長的路。不得不說,前期的皇帝定下的某些國策到後期就不堅持了,反倒堅持某些壓根沒有意義的東西,所以說所謂的祖制,其實就是皇帝老子上下嘴皮子動一動而已……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利字當頭一把刀
朱門風流第三百二十章利字當頭一把刀
宋元以來。w東南沿海逐漸繁華。上海鎮更是和與廣州溫州杭州慶元浦合稱全國七大市舶司。這海上貿易就不曾斷過。然而。大明建國之後太祖皇帝朱元下了禁海令。海商就漸漸在天下絕跡。靠海為生的人們也沒了食活路。基於生計蕭條。不少人家只能冒禁帶貨出海。管這是九死一生的勾當。但由於其中的巨大利潤。背後總能看到不豪門大戶的影子。
至於豪門大戶背後還有什麼。尋常人就不的而知了。
毗鄰定海兩個衛所的烈港在寒風中恰是一片熱鬧天的景象。儘管有著不許片板下海的嚴海禁。但這兒竟能夠看到好幾艘鼓起風帆預備南下的大船。大約是由於在海上漂多年。這些船身上都有各式各樣修補的痕跡。幾個水手大聲吆喝著。一群只穿坎肩的苦力們揮汗如雨。扛著重重的箱子船上搬。而的碼頭一角。兩個裹著厚衣服的人正在低聲說話。
“這回恰好下西洋的寶船回來。海上的風險比往日就小多了。十一月開船。明年五六月回來。只要把這幾船瓷器絲賣了。換回來真金白銀。到時候老爺子也話可說。”
“二少爺放心。這趟路我是老走了。海圖水手不比朝廷的寶船差。決計出不了差錯。只不過。這次傳來的風聲究竟是真是假。朝廷真的要開海禁?若是那樣以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