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在對著這個啷著嘴的女孩展起笑顏。
生氣死繃的臉醜不拉嘰的,她知道,可是盈盈怎樣想好笑的笑話,都沒法哄自己,她額問那股凶煞惡氣就是化散不去。
一串緊促的敲門聲響起。
煩死人了,來敲門的人最好有天快塌了、地快裂了,這種重要的事讓她開門。
門開啟了,出現的是戴著墨鏡的非凡。 “盈盈……”
她二話沒說,當著他的面甩上門。她將門甩得又重又響,差點兒砸掉他的墨鏡,砸扁他高挺的鼻樑。
“盈盈,你聽我解釋,我不知道她們會如此盛裝,這只是一頓早餐而已……”
非凡敲著門扉,拚命解釋,務心要讓她開門。
“你存心要我下不了臺。”她在門內吼著。
“我沒有這個意思。”天哪!他放下待會兒就要回臺北的老父老母,拉下臉跑聽到她這兒來,可不是來捱罵的。
“你有,我父親不是董事長,不是總裁,我只是個賣馬桶的。又怎樣,是你要到我來的,我可不是自願的。”她靠在門扉,傷心地說。
“我父母絕沒看輕你的意思。”這句話,他猜她一定聽不下。
“你睜眼說瞎話。”果然。
“你自己也該負點責任,誰叫你不聽話,不換上我送你的高跟鞋。”
反怪罪到她身上來了。她眼中眨出絲絲的憤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開啟了門。 “換了高跟鞋,我也不會變成一百六十公分。”說罷,她又重重地甩上門。
這次,他即時閃開了門扉的痛擊,也失去和她面對面的機會。“你個子小是事實,沒人要你變成像中國小姐那樣高眺性感。”
“你又笑我。沒關係,反正對你的選後秀,我是一點也不在乎,你有那些多女人等著你的家門,我在乎什麼,根本就不干我的事。”她氣急敗壞地吼完,才發現非凡並沒有馬上接話。
門的那一邊,是無聲的靜默,非凡沉痛地將手按在門扉上,為她的出言刺傷而心痛無語。
盈盈將頭靠在門扉上,靜靜聽門外的動靜,猶存一絲希望地說:“喂,你還在嗎?”
門外傳進聲音。 “你希望我在嗎?”聽來被傷得不輕。
“你暈了,我還得向人求救呢。”他還在,她鬆了口氣。
“這算情人間的口角嗎?”他故意激她,他知道她會開門的。
一、二、三,開。
“你說的是什麼瘋話……”忽然意識到自己上了他的當,盈盈使勁甩上門,還是來不及了。
門壓著他伸進來的手,他的手乘著門縫捉住她的手腕,死也不放。
一隻手被他控制住了,她用另一隻手和整個身體死命壓住門扉。“喂,你的手會受傷的。”
“你在乎嗎?”
“當然不。”她繼續偽裝自己的關心。
既然如此,他就不打算讓他的手被壓斷,他猛地放開手,撞開門,將她撞倒在地每次有他在場,她都很容易就摔得屁股疼,煞星。
她跌坐在地,眼見他逼近卻無處可逃。“喂,卓非凡,別乘人之危。”
二話不說,他蹲下身子,雙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以唇攝住他渴望思念已久的殷紅唇瓣。
久久地,她的雙眸蒙上一層柔柔的、似水似霧的朦朧。
他的唇離開了她的唇,用手指撫弄被他凌虐而微腫的紅唇。 “你弄傷我的手,我來討點醫藥費。”
他走出她的房間,也帶走她跳躍不住的心情。
她依然茫茫然地坐在地上,她最擔心的事似乎快發生了。
為了他,她的心會陷落在“千重月”。
這………該怎麼辦?
雨停了,終於停了。
獨坐在落地窗前,盈盈傻呼呼地凝視著這場午後雷雨。霹靂叭啦的雨擊拍在綠樹枝梢、灑落於綠得可人的草地。
迷迷濛濛的雨絲,從天際垂掛成了一面雨簾,自然天籟雨聲流瀉於她的心中;捂起耳朵,雨聲依然溜進她心中;閉上眼睛,雨簾仍然垂掛在她心頭——就像非凡的樣貌、聲音、舉止,她拒絕去想,他卻依然很有本事地困擾她的心。
喔,不!
應該相想蘋兒那張害羞嬌俏的臉,她忽然覺得自己是個禍害。
雙眸被牽引到遠方的天邊,一道美得如夢似幻的彩虹掛在被雨水刷得清滑如綢的藍色天際,遠遠山巒上冒出隱約紅光。
眼中帶著迷惘,盈盈呆呆地凝視落地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