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入林後,枯木起身一招手,眾人立刻狸貓般地向前竄出,眨眼間就奔出了數十丈,接著又伏身在草叢中。
玉掌門又投石問路,如此這般邊跑邊試探,以後倒並未有官兵再出現。
眾人一口氣奔出兩裡許,吁了一口氣。
枯木帶領著眾人折而向南,不多久到得王家莊。王員外得悉枯木一行的來意後,立時將莊上的馬匹全部借出,正如枯木所估計,馬匹果然不夠,只有四十六匹。
枯木取出一包銀兩交給玉掌門,道:“玉掌門,由我帶領著四十五名武當弟子先行,你帶領著餘人在後步行,等天亮了再買馬吧!”
玉掌門不肯,欲先行趕到岳陽樓相助,枯木勸阻道:“玉掌門,若你也去了,餘人在半道上若遇到什麼意外,誰來主持大局?不行,我不放心……再說了,你們明早就能買到馬,也就比我們遲半日的工夫,有什麼打緊?”玉掌門不好再堅持,只得作罷。
當下,枯木帶領著一撥武當弟子先行,餘人趁著月色,健步如飛,星夜趕路。
到得次晨,玉掌門一行到得襄陽的谷城縣境,眾人總算買齊了馬匹,向岳陽樓方向飛馳。
玉掌門不知道,他和東方震已宛如獵物,獵人們正悄悄地向他們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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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一行回至江城客棧後,經過商議,決定由空相帶領著靈覺、靈悟、靈真及靜靈等,護送空淨的骨灰回寺,留趙燕豪、空罔、空幻、空虛四人下來,準備伺機擒拿東方震。
繆易真正與趙燕豪四人在客房中商議。
繆易真道:“如今,武當紫石已然伏誅,空淨師兄之死,也無法證明他乃是受武當指使所為,所以,我們同武當的恩怨,暫時就算了了。”
趙燕豪道:“我覺得師叔之死,多半不是武當烏木掌門指使所為。那紫石乃是東方震的好朋友,他應是受了東方震的唆使,從而助他一起對師叔下殺手的。”
“那該死的東方震!著實該千刀萬剮!”空虛氣得猛拍茶几,木樓地板震顫。
“如今,那賊子躲在武當山上,他師傅及武當派眾人都拼命護著他,所以,根本沒辦法!”繆易真搖頭嘆息。
“哼!我就不相信他能在武當山上躲一輩子!總是要下山回去的吧!”趙燕豪冷笑道。
“是呀!所以,師叔我已安排了屬下,在方圓二百里內的各關口、要塞、水陸碼頭嚴密監視,一旦崑崙一行現身,一定逃不脫我們的眼線的!”繆易真肯定地道。
“這裡畢竟是武當的地盤!”空罔道:“師兄,我還是擔心空相師兄他們的安全。畢竟,要兩日才能走出湖廣境內。”
“師弟,不必擔心!”繆易真微笑道:“空相師兄他們一行也武功不凡,自保肯定沒有問題。況且,我已調均州千戶所的兵馬,將武當山團團圍住,烏木若敢聚眾下山追殺,則以謀逆罪論處!量那烏木不敢亂來!”
“師兄,可以圍困他們幾日?”空罔問。
“就三日吧!也夠了!”繆易真補充道:“就師兄我的權力,最多也只能是三日。”
四人大喜,俱感謝繆易真想得周到,放下心來。
繆易真沉吟道:“等封鎖期過了,崑崙一行應當會啟程……不過,我猜想,武當派會譴人護送一程。屆時,我們先盯著不動,等到武當派的人回去了,再動手。”
“這一次,絕不能再讓那東方小賊溜掉了!”趙燕豪恨恨道:“到時,若玉掌門非要負隅頑抗,死命護犢,就怪不得我趙燕豪出手狠辣了!”
空虛合什道:“阿彌陀佛!趙師侄,我看那玉掌門多半還被那東方小賊矇騙著,並不知曉真相。我的意思是,除了那小賊外,切不可傷了其餘人的性命。”
繆易真微笑道:“空虛師弟說得有道理!屆時,你們相機行事,能免於流血犧牲,自然最好!不過,對於奸惡之徒,切不可心慈手軟,以免農夫和蛇的悲劇又再發生。”
次日上午,繆易真正陪著四人用早飯,忽然一名緹騎匆匆來報:“稟大人……”說到這裡,看了空罔四人一眼,欲言又止。
“說吧,都不是外人。”繆易真瞪了他一眼。
那緹騎道:“岳陽那邊的兄弟傳來訊息,說楚湘盟已將岳陽樓幫眾攻得連連敗退,如今,岳陽樓幫眾已全部退縮到岳陽樓附近,死守岳陽樓總舵。”
“什麼?”空罔大吃一驚。昨日,這名緹騎向繆易真彙報楚湘盟已攻打岳陽樓之事,少林一行並不在場,所以並不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