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天河郡黑道的眾人而言,鄭三魁這張臉挺陌生的,看著像是那種修到中年,憑時間積累才有所小成的雜魚,沒準還不如之前的廖師傅。
見這樣一位生面孔登臺,短鬚青年顯得有些失望。
他原以為,打贏廖師傅後,便能與嶽嘯天帳下的齊老一戰,現在看來還是得接著收拾小角色。
不過雖然心裡不爽,短鬚青年還是禮貌性地打了招呼:“不知這位兄臺如何稱呼?”
“鄭三魁。”
“哦,原來是鄭……”
說到一半,短鬚青年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名字在旁觀的眾人中傳開後,全場很快安靜了許多。
這就是尊號與姓名玩諧音梗帶來的好處了,不會出現只知尊號不知姓名的情況。
鄭三魁雖然以前不在天河郡混,但其赫赫兇名多少還是傳了些過來,所以在知曉他身份後,會場裡的氣氛頓時生變。
“原來是那位‘鎮山鬼’嗎……難怪寧柯讓我們不要與他爭鋒。”嶽嘯天喃喃自語。
“可老朽聽說,鄭三魁乃是出馬弟子,而這人卻背了個劍匣,有沒有可能是冒名?”齊老疑道。
“不清楚啊……不過,反正馬上就要打起來了,那年輕人也頗有實力,是否冒名,一看便知。”
聽父親和齊老這麼說,嶽昕辰擔憂地與小玖對視一眼。
她們都在想,要不要出去把寧柯找回來,以備不測。
只是,之前她們看寧柯離開時神情並不輕鬆,多半是去處理什麼重要的事,怕擅自行動會干擾到他,所以最終只派了僕從出去尋找。
在嶽嘯天等人心中不安的時候,擂臺上的短鬚青年其實才是壓力最大的人。
他隱隱感受到了鄭三魁的深不可測,知道自己輸多贏少,但總覺得直接認輸太沒面子,打算先過幾招再說。
“還請前輩賜教。”
姿態放低,短鬚青年擺出架式。
鄭三魁瞥他一眼,依舊負手而立,動都不動。
但他的劍匣卻是自行開啟,一口飛劍攜錚錚鐵音而出,似流光般向短鬚青年射去。
空手對兵刃在修行界並不罕見,畢竟四肢是最容易駕馭的武器。空手修士的近戰風格,往往比使用武器的修士更加靈活多變。
但空手最大的弱點便是不能和兵刃硬碰硬,除非戴個鐵拳套,或者修橫練之類。
所以,面對迅疾的飛劍,短鬚青年當即使出橫擺拳,打算避開劍刃拍到劍身,將其擊飛出原定軌道。
然而,當他預判好飛劍速度,瞄準並出手後,飛劍卻急剎車似的停頓下來,幾乎在一瞬間速度歸零,懸浮於半空中。
短鬚青年的拳頭理所當然地打到空處,而當他還沒收拳時,飛劍再次極限加速,如同勁弩在近距離發射出的箭矢一般。
短鬚青年只能將身法催動到極致,企圖側身避開。
這確實躲過了致命的攻擊,飛劍只是從他肋下擦過,劃出一道看似可怖的血口,實則傷勢並不算重。
儘管如此,短鬚青年也不敢再打下去了,因為光憑剛才鄭三魁在御物過程中展現出的強大控制力,已經證明了兩人實力的差距。
會場內的其他人也都看得更加沉默。他們很清楚,此人到底是不是冒名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的實力足夠撐得起“鎮山鬼”之名。
“服…服了!前輩手段精深,晚輩不是對手,這就下去!”
短鬚青年惶恐地躬身行禮,然後踉踉蹌蹌地跑下了擂臺。
“誰讓你走了?”
鄭三魁的臉上泛起冷笑,右手食指一勾,那懸停的飛劍便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朝短鬚青年的後心刺去。
“啊!!”
短促的慘叫聲響起,劍尖從短鬚青年的胸口探出。
溫熱的人血四散潑灑,覆蓋在周圍鈍刀的假血之上……
在短鬚青年身殞之後,全場眾人先是鴉雀無聲地愣了幾秒,然後才議論紛紛地炸開了鍋。
在血刀擂上殺人的情況雖說少見,但也不是沒有,可鄭三魁是在對手認輸後繼續動手,就讓在場的黑道們普遍無法接受了。
黑道又不是混邪,再怎麼黑也要講規矩,若是想體面點還得講究信義,所以對鄭三魁行徑不滿的大有人在。
比如廖師傅,就倏地站了起來,怒道:“你這外來戶,懂不懂我們天河的規矩?殺一服輸之人,還要不要點臉了!”
他固然先前被短鬚青